,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要说他们今天第一天见面,非但不咬他,反而无比亲近,好像很早就认识似的,一直等待归来的主人。乔岩抚摸着它的头,自言自语道:“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你不嫌弃我了。你有名字吗,叫你小黑可以吗?”
小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叫了两声跳进他的怀里,脑袋使劲在他身上乱蹭着,以此表达友善的爱意。
乔岩不嫌它脏,抱在怀里抚摸着,有了它的存在,接下来的日子至少不会孤单。
这一晚,乔岩想了很多很多。他给自己就留了一晚上,从今往后不再去想毫无意义的事。明天起,他就要把心思放到王家沟,真正干出一番事业,不需要给谁证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足矣。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几乎没一件好事,接二连三的打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是再坚强,也扛不住如此摧残蹂躏。可他又能怎么样,树倒猢狲散,失去了靠山,没人替他撑腰说话,家里又没背景,只能默默忍受,笑对人生。
就算失去丁光耀,他也可以扭转局面。只要给王雅打个电话,以她的脾气绝对能制服了王江勇。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最后的决定权在王江勇手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乔岩没找王雅,不想让她为难。因为这不单单是陈云松他们针对他,王江勇对他也有戒备心,他手里掌握着对方太多秘密。再加上和丁光耀不对付,自然而然把气撒到他头上。
除了王雅,大学同学李冉也能轻松摆平此事,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可他不能再开口了,已经欠对方两个人情了。这种关系,除非遇上大事,一般小事尽量不动用。
还有其他的关系网,只要他下定决心,都能间接地发动起来。
今天的遭遇,更让他体会到什么是人情冷暖,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都敢欺负他,这要搁在从前,给石安生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还得屁颠屁颠赔着笑脸,生怕得罪。
过去终究是过去,不可能时光倒流,再回从前。乔岩心里虽委屈愤懑,但反过来想,何尝不是锻炼的好机会。如果能在逆境中踏出一条血路,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能力,总会雨过天晴,见到彩虹。
见乔岩不说话,姜甜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
“没,听着呢。你不必为我担心,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还打不倒我,反而给了我更多启发,为村里实实在在干点实事也挺好的。”
“嗯,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和你说件事,市文旅局局长,刚好和我姑是大学同学,她已经提前打招呼了,说是等上班后,让我去文艺科。”
提及文艺二字,乔岩突然想到党校同学艾琳,道:“挺好啊,反正你喜欢舞蹈唱歌,这不正合你心意嘛。”
姜甜叹了声道:“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到电视台当主持人,看来,这辈子是和我无缘了。”
想到姜甜即将去市里工作,乔岩内心有些忐忑,不由得联想到叶婷。这一幕,似曾相识,又再次上演。
在现实面前,所有的美好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不确定姜甜走出去后会不会变,更难以琢磨,以他现在的处境,她家人会不会横加阻拦。她父母是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应该会充分尊重姜甜的意见,但她姑姑姜丽芳,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姜丽芳虽是女人,但政治手腕绝不亚于男人,妥妥的女强人。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历尽千帆,阅事无数,她会让侄女嫁给一个被人遗弃的政治牺牲品吗?
信号突然中断,乔岩试图打过去,始终盲音。他只好起身,回到王玉柱家,毫无睡意。看到角落里有把躺椅,搬到门外台阶上,沏好一杯茶,点燃一支烟,舒舒服服躺在那里,别有一番滋味。
五月的山谷,虽进入初夏,但夜晚的风依然阵阵凉意。抬头仰望漫天星辰,脸颊拂过轻柔的风,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寂静的夜色是远离喧嚣的悠然,摇曳的树影是涤荡心灵的拂尘,若隐若现的山峦,漂浮不定的暮云,流水潺潺的小溪,一望无际的田园,如同古人诗词里写的归隐山林般浪漫和惬意。
时光流转,岁月流淌,回想起这一年经历的坎坎坷坷,如梦如幻,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又真真切切发生过。从一个不知名的纪检干部,到炙手可热的大秘,再到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如今又沦落到驻守边疆的支部书记,如同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在春节前冲到了顶峰,然后断崖式回落,跌到了现在的低谷。
曾经几何,他的手机一天到晚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最多时候一天高达几百个,压根接不过来。而现在,手机就像游离在服务区外一般,除了家人和朋友外,很少再响起。忙的时候嫌电话多,甚至厌恶,巴不得清净几天。可真正安静下来,又有些失落和迷惘,让他尝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其实他一开始就很清醒,所拥有的权力都是所处位置赋予的,别人对你的尊重或巴结,也是看到了你有利可图,一口一个兄弟拉近距离,一杯一个主任尽情谄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