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谭泽刚进入院落之际,便听到一道愤怒的吼声。
他眉头轻皱,脚步停顿了片刻,继续朝前迈步,推门而入。
房内,一群仆人围绕着沈琴,其中包括沈兰,还有谭林的妾室与小妾。
谭林阴沉着脸庞坐在椅上,浑浊的眼中盛满了怒火。
他狠狠的拍桌而起,暴喝道:“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家族与皇甫世家已经谈妥了亲事,你为什么非要拆散他们?你还嫌弃的不够多?”
原先还在哭泣的沈兰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谭林,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谭泽,你为何要这样害我?我嫁给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谭泽的表情依旧温润如风,他的视线扫过沈琴那张悲愤的容颜,最后停在了她的肚子之上。
“谭夫人,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他歉疚的转向沈琴,“不过,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该存在。”
沈琴的脸色苍白,她颤抖的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声音嘶哑。
“谭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打掉孩子?”
“不错,”谭泽神色坦荡,丝毫不见心虚,“当初我与公主有婚约,却未曾迎娶她为妻,如今她又怀有我的骨肉,若是生下来,我怕会遭人议论。”
沈琴的眼底浮现出了恨意:“你是怕皇甫家的人知道你的丑闻,丢尽脸面?”
“嗯。”
谭泽承认了。
毕竟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他否认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何况,沈琴早晚会知道。
“呵呵,”沈琴嘲弄的勾起唇角,“你放心,我不会去告诉任何人!”
她的笑容有着凄楚,却比哭还难看。
谭泽垂首,掩盖住眼中的愧疚之色:“抱歉,我无法阻止你生下此胎。”
“谭泽,你不配为人!”沈琴怒骂出声,“你是不是觉得,当年是我爹娘捡了你?所以你便如此恩将仇报!”
谭泽敛下眸中的异芒,淡漠的问道:“你怎么确定,不是你爹娘捡了我?毕竟当初,是他们把我从山洞内带走,也是他们救治了我!你应该记得,我醒来之后就忘记了所有事情,唯独记得,是你爹娘救了我!”
沈琴身躯一震,她的眼睛红肿,死死的盯着谭泽。
“谭泽,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爹娘养育了你二十余年,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你不配再做我谭家的儿郎!我爹娘当年就算是喂条狗,也比养育你好!”
沈兰气的差点昏厥过去,她的拳头狠狠的攥紧,死死的凝望着谭泽:“谭泽,你太过分了!”
她万万没想到,谭泽居然是这种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以谭泽的恩师自居,却从未想过,当年她捡了他,他便是这般对待她?
沈琴的泪水模糊了双眸,她踉跄的往外冲去,不知道撞到了哪个丫鬟,险些摔倒在地。
“谭泽,你会不得好死!”
谭泽抿唇,目送着沈琴离去。
良久,他才收回了视线,望向谭泽:“泽儿,我知道你怪我,但我也是被逼无奈。”
若不是他不忍心,又怎能答应让沈琴生下这孩子?
“父亲!”谭泽扬起头,眼眶泛红,“你当年和我娘私奔时,就已经说过不纳妾,更是发誓此生不会辜负我娘!可现在呢?你居然为了权贵,抛弃了我娘和我!你可知道,我娘她为你吃尽了苦头,你怎能如此对她?”
沈琴一直都很爱他的爹,因此才甘愿冒充妾室,只为陪伴在他的身边。
可如今……她的丈夫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她。
“泽儿,我也是没办法啊,”谭林长叹一声,“那皇甫家财大气粗,若是你娶了她,日后我谭家定然能平步青云,成为洛城数一数二的大户。”
谭泽冷笑着道:“那也比你为了攀附权贵,舍弃糟糠之妻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砰!
谭泽猛地拂袖而去,快速消失在门口,不留半分踪迹。
沈琴的手指紧握成拳,她的嘴角挂着讽刺的弧度,笑声沙哑:“谭林,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不就是怕皇甫家会报复你吗?”
可惜……
她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
府邸之内,谭泽站在花园之中,他微眯起眸子,似乎正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不消片刻,一名少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谭泽的目光透着森冷,冷笑道:“你办的事,还需要我责罚吗?”
“是,属下知罪,”少年的额上渗出汗水,他低着脑袋,恭敬的道,“属下已经按照殿下吩咐行事,并且,皇甫家那群蠢货已经开始行动了,估计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