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决。胸膛仿佛被活生生挖去一块,脸上像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得疼。
不过茫然的不止是她,还有那边刚发完火的谢闻。
他不过是说句气话,自家路由器就配合得断了网,愣是把他惊得火气消去大半。
起身阔步去摆弄路由器,动作粗|暴得险些把盒子摔在地上。静待网络重新稳定的短短数十秒内,心情抑塞得连时间都好似凝滞不前。
客厅里岑寂得只剩下自己虚弱的呼吸,这份异样的安静让人忐忑到极点。
网络是自己断的,可她只会以为是他挂断了视频。
谢闻忍不住低声咒骂。
实话说,突然发火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而且发火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那条该死的项链。一看见项链,就不免想到下午林音的叙述和邓芮茗对陈睦的淡定态度。
“她很淡定,面无表情。”林音好像是这样说的。
大晚上得都把项链拿出来欣赏了,能不淡定吗?
怎么都不想承认,自己正是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而大发脾气。
当然了,虽说刚才是很愤懑,却也没气到不愿跟她搭理。现在好了,误会大了。
眨眼间,wifi自动通畅。眼看微信从收取中转变为连接成功,面对没有新消息的界面,太久没释放的自尊爬上心头。
无论什么关系,其中处于高位的人总是难以拉下脸面,作出主动求合的举动。即使脑袋里有声音在叫嚣,说绝不能让隔阂变深,否则必定有所懊悔。
还有不容抑制的担忧。
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意外,竟然没有勇气直面误会。不明白为什么从前凡事耐心迁就的自己,现在连放下架子都带着怯意。
手指在键盘上来回触碰,就是不敢按下任意字母。见某人的头像上始终没有出现红色数字,而自己的情绪愈发糟糕,他终是决定将脾气收起。
主动一次又不会吃亏,总比以后懒惰到连解决问题都不肯来得好。
可是就在“刚刚网络出问题了”这句话将要发送以前,聊天框里先行跳出了一条消息。
[邓芮茗]:对不起,我错了,刚才真不是故意开小差的。
这行字出现的瞬间,气息即刻趋于平静。连不安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称心。
谢闻默默地把输入框里的文字删除,想要替换成连自己都不信的“我没有生气”,却见又一条信息蹦出。
[邓芮茗]:我真的知道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
心上登时受到一击。
他没有再打任何文字,直接发送了视频邀请。
提示音响了好一会儿,信号才被连通。那端的她眨着眼睛,看上去有点慌张,嘴巴半张老半天也没说什么。
谢闻深呼吸,赶在她出声之前开口:“刚才路由器出问题,网络突然断了,所以……”
所以不是我主动挂断的。
这后半句还是没能说出口,胆子在这刻同声音一起小成米粒。
邓芮茗轻轻“诶”了一声,盯着屏幕抿唇的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没说假话,这才又眨眨眼睛,怯懦得不敢直视。
“我刚才不是想玩那个……”她顿了几秒,往旁边看看,促狭道,“就是突然记起还放在家里,想把它扔掉。”
这下轮到他怔愣了。
扔掉?难道不是想拿出来玩一玩,顺便回忆点什么吗?
太过惊讶以至于说漏了嘴:“那不是陈睦送的吗,你舍得扔掉?”
“嗯,是他给的。不过分手以后就被我收起来了,差点都不记得还在抽屉里放着。”尽管很纳闷为何谢闻会知晓项链的来历,但她还是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反正以后也不会戴,就想还是丢了吧,免得碍眼。”
“我以为你很喜欢……”他嘟囔了句。
“单就项链本身来看,是挺喜欢的。不过跟那个人扯上关系,再好看的东西都没有意义,要了也没用。”
邓芮茗挠挠头,对着屏幕憨笑几下,可惜笑容尴尬过了头。
谢闻总算意识到这就是个误会,本应为冲动的脾气感到羞愧的他,竟然像放下重担般轻松。
然而抬眸正视她时,却忽然发现端倪。
“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哭过了?”他拧起眉头。
邓芮茗心下一空,低头抠着额角的脂肪粒,讪讪道:“没有呀,眼睛痒揉的。”
前者的声线又低了,“真的吗?”
“是啊,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说着再次揉搓双眼试图证明真是眼部不适,但指关节又很快变得湿漉漉。
好似恶性循环,液体分泌得越多,越加剧手部的频率。
最后终于撑不住,只好抽取纸巾用力捂住,像盲人般在漆黑中笑着念叨“大概发炎了吧,真的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