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急召回朝的楚怀野站在朝堂中央,面对着众人的指责,面色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楚爱卿,对于林大人的指控,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御座之上,新皇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楚怀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回禀陛下,微臣自领命前往灾区赈灾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赈灾款项都已发放到灾民手中,绝无克扣贪污之事。至于林大人所言灾民生活困苦,微臣不敢否认,但灾情初歇,百废待兴,百姓生活困苦也是在所难免,还请陛下明察!”
“楚怀野,你休要狡辩!” 林海指着楚怀野,声色俱厉,“本官亲眼所见,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还有人饿死街头!你却说赈灾款项都已发放,你这是将陛下和满朝文武当傻子吗?”
“林大人说你亲眼所见,不知是何时所见?” 楚怀野不慌不忙地问道,“灾区地广人多,林大人莫非都走访过了?”
林海脸色一僵,他哪里去过灾区,不过是听命于三皇子,故意来找茬罢了。
“本官……本官……” 林海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林大人既然拿不出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污蔑忠良!” 楚怀野步步紧逼,语气凌厉,“你身为户部侍郎,不思为国分忧,反而在朝堂之上搬弄是非,究竟是何居心?”
林海被楚怀野的气势所摄,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突然开口了:“楚将军此言差矣,林大人也是一片赤诚,担心灾民受苦,这才情急之下出言不逊,还请将军不要怪罪。”
楚怀野转头看向三皇子,目光锐利如刀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三皇子说的是,微臣自然不敢怪罪林大人。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众人,声音冷冽如冰:“若是有人胆敢借赈灾之事,兴风作浪,污蔑忠良,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楚怀野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令在场众人皆是一凛。他素来以雷霆手段著称,如今这番话,分明是在警告那些心怀鬼胎之人,若是胆敢阻碍他,他绝不会手软。
三皇子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楚将军言重了,本皇子相信朝中上下皆是一心为国,绝不会有人做出这等损害百姓利益之事。”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真的是在为楚怀野说话一般,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今日这出戏,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三皇子所言极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新皇终于开口了,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楚爱卿,你初入朝堂,性子难免急躁了些,林爱卿也是出于好意,你二人莫要因此事伤了和气。”
楚怀野心中冷笑,这新皇看似是在和稀泥,实则是在偏袒林海和三皇子。他今日若是真的追究下去,反倒显得他不懂事,不识大体。
“陛下教训的是,微臣知错了。” 楚怀野压下心中的怒火,拱手行礼。
“既然如此,此事便到此为止。” 新皇摆了摆手,示意此事就此作罢,“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众卿家都散了吧。”
楚怀野冷冷一笑,三皇子这唱念做打,演得倒是逼真,可惜他早已看穿了这背后的猫腻。
“既然三皇子开口了,那本将军自然要给这个面子。只是……”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过林海,“下不为例!”
林海如蒙大赦,连忙跪地谢恩,连滚带爬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再也不敢多言。
这场闹剧看似以楚怀野的胜利告终,但他心中却并无半点喜悦。他知道,三皇子今日这一出,不过是想试探他的底线,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而他真正想要掩盖的,恐怕另有隐情。
散朝后,楚怀野径直回到了敬国公府。刚踏入书房,便看到花向晚端坐在桌案前,手中翻阅着账册。
听到脚步声,花向晚抬起头,见是楚怀野,放下手中的账册,柔声问道:“今日朝堂之上,可是发生了何事?”
楚怀野走到桌边,端起花向晚为他沏好的茶,轻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花向晚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她太了解楚怀野了,越是轻描淡写,便说明此事越发棘手。她没有追问,只是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柔声说道:“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楚怀野闭上眼睛,感受着花向晚的温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握住花向晚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你是说,三皇子有意包庇林海,恐怕另有图谋?”花向晚听完,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楚怀野点了点头,沉声道:“三皇子暗中豢养私兵,我觉得陛下应该有所怀疑了。”
花向晚心中明白,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