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楚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早已是千疮百孔。
而她,一个弱女子,却要扛起这摇摇欲坠的家。
“春桃,备马,我要去一趟沈国公府。”花向晚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她要为楚怀野铺路,为他扫清一切障碍,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
沈国公府,书房。
沈国公府书房内,花向晚端庄地坐在客座上,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但她却未曾动过一下。她的目光落在那副挂在墙上的山水画上,画中峰峦叠嶂,气势磅礴,可花向晚却从中看出几分萧瑟的味道。
“夫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沈国公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向花向晚。
“国公爷明鉴,我今日前来,的确是为了楚家的事。”花向晚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楚家遭此大难,只留下怀野一根独苗,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着,她眼眶微红,似是强忍着悲痛。
沈国公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这花家丫头,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来求他。只是,楚家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夫人节哀,楚将军为国捐躯,是吾辈楷模,皇上也定会念及他的功劳,好生照拂楚家的。”沈国公语气和缓,却避重就轻。
“国公爷说的是,只是……”花向晚欲言又止,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黯然,“如今楚家男丁尽失,我担心……”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沈国公是什么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楚怀野年幼,朝中又无依仗,若是有人起了歹心,想要侵吞楚家家产,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夫人的担忧,老夫明白。”沈国公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只是,老夫如今也身处朝堂,有些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国公爷……”花向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国公抬手打断。
“夫人不必多言,老夫知道该怎么做。”沈国公说着,从书案后站起身,走到花向晚面前,“夫人放心,老夫与楚将军也算是故交,定会尽力护佑怀野周全。”
花向晚闻言,心中却并没有多少轻松。沈国公的话说得漂亮,可实际上,却半点实质性的承诺都没有。
她站起身,对着沈国公盈盈一拜,语气真诚地说道:“如此,便多谢国公爷了。只是,怀野年幼,若是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国公爷多多包涵。”
“夫人言重了,怀野那孩子,老夫也是见过的,聪明伶俐,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沈国公说着,亲自将花向晚送至书房门口。
而花向晚却没有离开,等沈国公走远了,转身走进了另一处院子。
沈国公府书房内,花向晚身着素雅的月白色衣裙,乌黑的发丝只用一根白玉簪挽住,眉目间少了往日的明艳张扬,却透着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
沈国公世子,沈君泽,放下手中的书卷,打量着眼前的花向晚,温声笑道:“弟妹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花向晚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君泽哥哥说笑了,如今楚家只剩下一个孤儿寡母,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为难的?”
沈君泽剑眉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弟妹这话说的,怀野如今可是陛下亲封的靖勇将军,前途不可限量,谁敢说楚家是孤儿寡母?”
“君泽哥哥,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花向晚苦笑一声,“我今日前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弟妹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沈君泽正色道。
花向晚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想请君泽哥哥,替我好好照顾怀野。”
沈君泽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紧锁,“弟妹,你这是何意?你与怀野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花向晚摇摇头,眼眶微微泛红,“君泽哥哥,你不必多问,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我只求你,看在与楚大哥的情分上,日后在朝堂之上,多帮衬怀野一二。”
“弟妹,你……”沈君泽还想再劝,却被花向晚抬手打断。
“君泽哥哥,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花向晚站起身,对着沈君泽深深一拜,“今日之事,拜托了。”
沈君泽看着花向晚决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花向晚离开沈国公府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楚家。她知道,自己今日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回到楚家后,花向晚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春桃守在门外,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哭声,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进去打扰。
而另一边,楚怀野凯旋归来,满心欢喜地想要与花向晚分享这份喜悦,却得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