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花向晚走进房间,只见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图纸,旁边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器具。这些都是她苦心钻研的成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保护自己,保护楚家。
花向晚在摇曳的烛光下摊开图纸,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机关暗道的设计。这些年,她表面上是深闺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背地里却从未放下过对楚家的担忧。白崖岭一战疑点重重,她不信仅凭一个奸细就能让楚家军全军覆没。
“小姐,老奴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费心?您已经是将军夫人,将来就算……”
“就算什么?”花向晚头也不抬,冷声问道。
张嬷嬷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下去。这些年,她亲眼看着小姐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如今这般心思深沉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不忍。
“没有如果,楚家一日不复,我便一日不得安宁。”花向晚放下手中的炭笔,语气决绝。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她……”
花向晚心中一凛,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老夫人怎么了?快说!”
“老夫人,老夫人她突然吐血昏迷,大夫说,说是中毒了!”
“中毒?”花向晚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丫鬟的肩膀,“怎么会中毒?大夫怎么说?”
丫鬟被她吓得脸色苍白。
花向晚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眼前一阵眩晕。
是谁?是谁要害老夫人?
“快!备车!我要回府!”花向晚当机立断,立刻吩咐道。
“小姐,您现在回去太危险了!”张嬷嬷急忙劝阻,“老夫人中毒,府里现在肯定乱成一团,您现在回去,万一……”
“没有万一!”花向晚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烁着凌楚的光芒,“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说完,她不再理会张嬷嬷的阻拦,快步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一辆马车飞驰在通往将军府的路上。花向晚坐在车内,心急如焚。
老夫人一向慈祥和善,从不得罪人,怎么会突然中毒?
难道是……林知锦?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花向晚否定了。林知锦虽然心机深沉,但她绝对不敢在将军府对老夫人下毒。
那会是谁?
花向晚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马车很快抵达将军府,花向晚顾不得其他,径直冲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下人们来来往往,神色慌张。
“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一个老嬷嬷看到花向晚,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来,“老夫人情况危急,您快去看看吧!”
花向晚来不及多问,跟着老嬷嬷进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气息微弱。
“老夫人!”花向晚扑到床边,握住老夫人冰冷的手,心痛如绞。
“晚晚……”老夫人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花向晚,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你,你回来了……”
“老夫人,您怎么样?是谁害您变成这样?”花向晚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问道。
老夫人摇摇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夫,大夫!”花向晚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夫,急切地问道,“老夫人怎么样?您一定要救救她!”
大夫摇摇头,叹息一声:“老夫人中毒不深,可是已经年迈……日后恐怕是要一直用人参吊着命。”
大夫的话让花向晚心中一沉,中毒不深却要老夫人一直用人参吊着,这分明是想慢慢折磨老夫人!好狠毒的心肠!
是谁?究竟是谁要对一个年迈的老夫人下此毒手?
花向晚压抑住心中翻滚的情绪,转头看向大夫,语气凌楚:“可查出是何毒?”
大夫被花向晚的气势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少夫人,这毒……似乎是……是……”
“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花向晚心中焦急,语气越发严楚。
“是……是府中惯用的……用来……用来处理杂草的……”大夫吓得冷汗直冒,不敢再说下去。
花向晚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府中惯用的,处理杂草的……也就是说,这毒并非什么稀罕之物,只要是府中的人,都有可能接触到!
花向晚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夫人中毒,府中上下人心惶惶,她决不能自乱阵脚!
“张嬷嬷,”花向晚转头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的张嬷嬷,“你去将府中所有下人都叫到院子里来,我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