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布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刀剑稀里哗啦散落一地。他僵硬地转过身,正对上花向晚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月光下,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却冰冷刺骨,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人是鬼?!”黑影的声音颤抖,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是人是鬼,取决于你的回答。” 花向晚勾了勾唇,一抹冷笑浮现在嘴角,匕首在她指尖灵活地翻转,最终抵在了黑影的喉结处。“说,谁派你来的?来楚家做什么?”
“我……我说,我说!” 黑影感受到匕首的冰冷触感,哪还敢隐瞒,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是……是林家,林家老爷让我来的!说……说让我……”
黑影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说下去。” 花向晚语气平静,手上的匕首却猛地往前一送,刀尖刺破了黑影的皮肤,一丝血珠渗了出来。
“啊!”黑影吃痛,惊呼一声,再也不敢隐瞒,“林老爷说……说让我杀了楚怀野,然后……然后把罪名嫁祸给……嫁祸给陆家!”
“嫁祸给陆家?” 花向晚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好一招借刀杀人,看来,林家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黑影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求饶,“小的也是受人指使,求女侠饶命啊!”
花向晚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黑影,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一把扯下黑影腰间的钱袋,掂了掂,冷笑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再想杀人灭口,就多准备点银子,这么点,连买棺材都不够!”
黑影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花向晚看着黑影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家,陆家,呵,还真是打的好算盘!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花向晚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听着那黑影慌乱逃窜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呵,林家,还真是沉不住气!前世的帐还没来得及好好算一算,这一世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了,真当她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想杀怀野,嫁祸陆家?林家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亮,也不怕崩掉满嘴牙!” 花向晚冷笑一声,眸中寒光闪烁,宛若夜空中的寒星,冰冷刺骨。
她收起匕首,转身朝内院走去,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纤长,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回到房间,楚怀野正坐在桌边看书,暖黄色的烛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为他原本冷峻的眉眼增添了几分暖意。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见花向晚,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花向晚心中五味杂陈。上一世,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一直默默守护的人。
直到楚家灭门,她被陆霈囚禁,受尽折磨,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并非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嗯。” 花向晚压下心头的情绪,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怀野,你觉得林家如何?”
楚怀野微微蹙眉,似乎对花向晚突然提起林家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林家家主林海城为人圆滑世故,长袖善舞,在朝中颇有人脉。他的嫡长女林知柔温婉贤淑,是出了名的才女,与太子交好。至于林家其他人……”
楚怀野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花向晚明白他的意思。林家,除了林海城和林知柔这对父女有些城府手段,其他人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不足为惧。
“那你觉得,林家有胆量,有能力谋害楚家满门吗?” 花向晚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盯着楚怀野,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楚怀野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嫂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怀野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
花向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扔到桌上,淡淡道:“这是我从今晚潜入府中的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你看看吧。”
楚怀野疑惑地拿起钱袋,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钱袋里装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块玉佩,一块他再熟悉不过的玉佩——那是他父亲的贴身之物!
“这……这怎么可能?!” 楚怀野握着玉佩的手指关节泛白,眼眶泛红,声音嘶哑,“我爹的玉佩怎么会在一个刺客手中?难道……难道……”
楚怀野如遭雷击,他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却像是一把火,灼烧着他的心。他猛地抬头,看向花向晚,眼中满是慌乱和无措。
花向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楚怀野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知道,不会有误会,这世上,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