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野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冷。花向晚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冰锥,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彻心扉。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想要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不是兄嫂之情,而是……
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
“嫂嫂……”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最好如此。”花向晚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进了内室,留下楚怀野一个人跪在原地,如同被遗弃的孤魂野鬼。
花向晚回到内室,无力地靠在床柱上,心中五味杂陈。上一世,楚怀野对她也是这般,从最初的敬重到后面的爱慕,最终演变成无法自拔的痴恋。她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她不能,也不愿回应这份感情。
楚怀野是楚家唯一的血脉,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而她,是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更何况,她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她不能,也不配拥有爱情。
这一世,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刻意保持距离,就能避免重蹈覆辙,却没想到,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花向晚轻叹一声,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
楚家遭此大难,正是树倒猢狲散的时候,那些平日里巴结奉承的亲朋好友,如今都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她必须尽快振作起来,替楚家撑起一片天,不让那些豺狼虎豹有机可乘。
第二日,花向晚便以楚家少夫人的身份,开始接管府中事务。她先是清点库房,发现里面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竟然少了一大半!
“好一个管家,好一个二叔!”花向晚气得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账本狠狠地摔在桌上。
“少夫人息怒。”一旁的大丫鬟春桃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如今老爷和少爷都不在了,府里就剩下您和老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保重身体?”花向晚冷笑一声,“他们都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我还保重什么身体?!”
“少夫人,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春桃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花向晚冷笑道,“我那好二叔,昨日就派人来试探我的口风,说是要将我送回娘家去,美其名曰‘避嫌’。”
“什么?!”春桃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二老爷怎么能这样?您可是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啊!”
“明媒正娶又如何?”花向晚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楚家败落,我这个少夫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烫手山芋罢了。”
“那……那怎么办啊?”春桃急得都快哭了,“少夫人,您可不能就这么回娘家啊!您要是走了,这楚家可就真的完了!”
花向晚看着春桃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这个丫鬟,是原主从娘家带来的,一直忠心耿耿,对她也十分照顾。
“放心吧,我不会走的。”花向晚拍了拍春桃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楚家是怀野的,也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它夺走!”
春桃看着花向晚坚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知道,这位少夫人,可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女子,她既然说要守护楚家,就一定说到做到!
“少夫人,您打算怎么做?”春桃问道。
花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们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她倒要看看,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花向晚雷厉风行地整顿府中事务,又变卖了一些不必要的珠宝首饰,才堪堪补上亏空。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那想要夺爵的三房和四房搞的鬼,但她现在腾不出手来对付他,只能先把这笔账记下,日后再算。
城中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楚家的流言蜚语,说楚家军并非战死沙场,而是畏敌叛逃,被朝廷剿灭。又说楚家早就与敌国勾结,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楚家如今只剩下老弱妇孺,无力辩驳,导致谣言愈演愈烈,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一时间,楚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些平日里与楚家交好的官员,生怕被牵连,纷纷与楚家划清界限。
花向晚听到这些谣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楚家,想要彻底毁掉楚家!
“少夫人,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春桃端着一杯热茶,担忧地看着花向晚。
“我怎能不生气?”花向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少夫人,您先别急,”春桃连忙劝道,“奴婢听说,这些谣言都是从城东的茶馆酒肆传出来的,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花向晚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