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破旧的庙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是你?”
来人看到花向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我,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花向晚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银子,沙哑着声音问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楚家的事。”
“楚家?”那人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的夫君是楚家的儿子。”
“什么?!”
那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死死盯着花向晚。
“你……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花向晚直视着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知道,楚家灭门的真相!”
破庙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夹杂着不知名的香火气,令人作呕。花向晚微微皱眉,掩住口鼻,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老人。老人身形佝偻,衣衫褴褛,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与外表不符的精光。
“你确定要知道?”老人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回荡,像是在耳边敲响的丧钟。
“说!”花向晚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犹豫。楚家灭门的真相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老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当年,老侯爷收到一封密信……”
老人的讲述如同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将花向晚拉回到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楚家军大胜归来,却在白崖岭遭遇埋伏,全军覆没。而这一切,竟是源于一封密信,一封来自当今圣上,暗示楚家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密信!
花向晚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上一世,她只当是楚家功高震主,引来帝王猜忌,却从未想过,竟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谁?是谁传的密信!”花向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老朽只知道,传信之人,与当朝首辅陆家关系匪浅。”
陆家?!花向晚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浮现出陆霈那张虚伪的脸。前世,陆霈在她的帮助下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却对她冷酷无情,甚至在她死后,还霸占着她的嫁妆,与林知锦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呵呵,好一个陆家,好一个陆霈!”花向晚冷笑出声,眼底满是森寒的杀意。
老人看着花向晚,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又何必……”
“住口!”花向晚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老人,“你懂什么!我失去的,我要他们百倍奉还!”
花向晚不再理会老人,转身走出破庙。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之音。
回到将军府,花向晚径直来到楚怀野的房间。此刻,楚怀野正坐在窗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着一卷兵书。
“怀野。”花向晚轻声唤道。
楚怀野抬头,看到花向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嫂嫂,你回来了。”
花向晚走到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坚定,“怀野,从今天起,嫂嫂教你习武,教你兵法,教你如何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生存下去!”
楚怀野愣愣地看着花向晚,感受着她眼中的坚定和决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
“嫂嫂,我……我不怕!”
花向晚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决然。
“好,我的怀野,你记住,从今往后,我们姐弟二人,势必要将这天捅破,将这地踩碎,谁也别想再欺辱我们!”
然而,花向晚不知道的是,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黑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几声意味不明的低语:
“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夜凉如水,将军府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楚怀野端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玉佩,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自从那日花向晚带他去了破庙,听了那老兵的讲述,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将军,如今眼中却多了几分阴鸷和狠厉。
“啪”的一声,楚怀野手中的玉佩被他捏的粉碎,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怀野!”花向晚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而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惊呼出声。她快步走到楚怀野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来人,去请大夫!”
楚怀野任由花向晚为他包扎伤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堆碎裂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