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朝外走去,“奴婢这便将白日里进过这间屋子的人全都喊来,挨个问!”
“等等,”她喊住惜春,“今日我们从瑢华殿搬来风华殿,进过这间屋子的不下十余人,她们若是都咬死自己不知情,又该如何?”
惜春咬牙道:“若是无人承认,那便打板子,打到那人承认为止!”
“谋害太子妃是死罪,承认了便是死,跟死相比,打板子算什么?”她摇了摇头,吩咐道,“敛秋,你把这蛇的尸身扔到殿外去,人越多的地方越好,惜春,你去管事嬷嬷那里要些安神香来,就说我屋中发现了毒蛇,心中害怕,不敢安眠。”
敛秋拿刀尖插着蛇尸便走了出去。
惜春问:“娘娘,您是怀疑这一切都是管事嬷嬷干的?”
“她掌管府中大小事务,此事就算她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今晚她们必定还会再来,我们且守株待兔便可。”
惜春十分顺利地拿来了安神香,不过根本没点燃。
很快,风华殿里便熄了灯,整座殿宇都陷入一片黑暗。
临近子夜时分,一道黑影悄悄潜入风华殿,一柄薄刀插进门缝之间,三两下便将里面的门栓拨开。
黑影一步步靠近床榻,借着月光看清榻上躺着的的确是陆玥菱之后,眼中狠厉乍现,举起刀就劈下去。
“锵!”
敛秋用短刃架住薄刀,金属相撞,在黑暗中摩擦出一道耀眼的火花来。
屋中烛火骤然被点亮,与此同时,陆玥菱也从榻上坐了起来。
那黑影见事情败露,转身就想跑,可下一刻,就被一柄软剑架到了脖子上。
新婚第三日,陆玥菱就绑着宋璟瑢的通房宣黛来到瑢华殿。
宋璟瑢像是知道她会来般,摆着早膳的桌上都放了两副碗筷。
“殿下,臣妾有事要禀告殿下。”
宋璟瑢朝她招招手:“过来用早膳,吃完了再说也不迟。”
她有些迟疑,还未开口便听宋璟瑢又道:“外头天寒,把人丢在外头让你的丫鬟进来便是。”
人还未带进来,宋璟瑢就知道了,看来宣黛刺杀她一事,宋璟瑢已经知晓。
她吩咐敛秋和惜春进来,顺便把宣黛也提了进来:“外头天寒,宣黛毕竟是伺候过殿下的人,如此扔在外头也不妥。”
那宣黛被抓的时候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问什么都不说,谁知一见到宋璟瑢立马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殿下,奴婢是冤枉的呀,奴婢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太子妃的事,求殿下垂怜!”
“卫钦。”宋璟瑢招了招手,门口的侍卫立刻走进来:“殿下。”
“找个东西,把她的嘴堵上,??噪。”
卫钦领命,立马找了个块布把宣黛的嘴堵上,见那宣黛被堵了嘴还呜呜咽咽地,干脆伸手点了宣黛的哑穴,随后才退回门外。
陆玥菱对这番操作没什么意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梅花饼放进口中。
随后,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梅花糕上。
宋璟瑢说要命人去珹王府中采摘梅花做糕做饼,没想到还真的做出来了,且味道还不错。
大约两刻钟后,见宋璟瑢拿起帕子擦嘴,她才放下碗筷。
宋璟瑢起身,行至泪眼汪汪的宣黛面前,让卫钦解开她的哑穴,然后扔掉口中的破布。
“殿下”
“告诉太子妃,孤可曾宠幸于你?”宋璟瑢居高临下地看着宣黛,说话时,眸底的黑似覆了一层寒霜般,有些吓人。
宣黛不敢与之对视,垂下头小声道:“殿下殿下从未宠幸过奴婢。”
得到满意的答案,宋璟瑢转头看向陆玥菱,昂着首问:“方才你说有事要禀告孤,现在可以说了。”
陆玥菱莫名觉得宋璟瑢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大尾巴狼,昂首晃尾地展示着自己,仿佛在说,看我多洁身自好?什么通房,我根本没碰过。
她将自己脑海中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抹去,恭敬道:“昨夜臣妾就寝时才发现,衾被之下竟有一条毒蛇,幸好敛秋身手不错,将毒蛇斩杀。后来夜深时,宣黛穿着黑衣蒙着面持刀潜入风华殿,欲刺杀臣妾,臣妾擒获她之后本该立刻斩杀,但宣秋毕竟是殿下的通房,故而想来问问殿下,此人该如何处置?”
“刺杀太子妃是重罪,但不能保证她背后无人指使,还是移交给大理寺审理比较妥当。”宋璟瑢回的也十分中肯。
交给大理寺?
陆玥菱有些不明白宋璟瑢的意思,她已经查明,宣黛是萧贵妃安排在太子身边之人,背后指使之人根本无需审理。
就算交给大理寺,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宣黛“畏罪自尽”,还有一个便是大理寺审理出结果也会想办法按下去。
宋璟瑢把人交给大理寺,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转念一想,宋璟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