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玉一出现,柳婉儿立刻就变成了低眉顺眼的模样,惊呼道:“表哥救我!”
陆玥菱忍不住笑了,上辈子,柳婉儿这变脸的绝技她可看过很多次,偏偏云嘉玉很吃这一套。
她真想看看有朝一日,柳婉儿的假面在云嘉玉面前被撕破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云嘉玉在距离她们五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神色阴沉地盯着她:“先前陆大小姐在生辰宴上设计推婉儿下水还不够,如今竟直接来我云府想要持凶伤人吗!”
不管如何解释,云嘉玉都会认为那日柳婉儿落水就是她指使的。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云嘉玉认为的确实没错。
但这里头,肯定少不了柳婉儿吹的枕边风。
她看了眼掌中的匕首,并不急着挪开:“若我真是来云府持凶伤人的,云少卿是打算将自己的未婚妻就地正法吗?”
云嘉玉眼神冷冽,朝前迈了两步:“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陆大小姐做事之前可要想好后果,若你今日伤了她半分,我必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刚正不阿,云少卿演的真好。”她低语一句,心里却在想,怎么囡囡死的时候,你不把杀人凶人绳之以法秉公处理呢!
囡囡到底是淹死的还是被人闷死的,那时身为大理寺卿的云嘉玉,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不过是,在徇私罢了!
“云少卿误会了,我今日来云府是为了上次柳小姐落水一事赔礼道歉的,”她挪开匕首,插入鞘中,“这把匕首便是我送来给柳小姐赔罪的礼物,据说是从束国商人手里得来的,削铁如泥,是把好刀,柳小姐用来防身再合适不过。”
她垂眸盯着柳婉儿,眼神里透着笑意:“方才吓到你了吧,玥菱深感抱歉,希望柳小姐能收下我的礼物,落水之事就算翻篇了。”
柳婉儿刚想伸手去接,就被云嘉玉一把拉至身后。
“云某倒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是将匕首抵在喉咙上赔礼道歉的!陆大小姐的礼,还是收回去的好。”
柳婉儿轻扯云嘉玉衣袖,柔声细语道:“表哥,陆大小姐她,她也是一番好意。”
云嘉玉冷哼一声:“云某从未见过这样的好意!”
“这样的好意,以后我还多的是。”陆玥菱故意挑衅,“除非云少卿能辞去大理寺少卿之职,时时刻刻陪着柳小姐身边,否则,我的好意她就只能受着了。”
“陆玥菱!”云嘉玉的火被挑起,横眉冷对,“若非祖母属意于你,你真当我想娶你不成?”
“不想娶更好,有本事你现在就去跟云老夫人提退婚之事,不去你就是没种!”
“你!”
云嘉玉被气的不轻,大约是从未见过她如此蛮横的模样,“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文来。
昔日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秀,如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云嘉玉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同时,他竟觉得这样的陆玥菱比起先前呆板守礼的模样,鲜活了许多。
见目的达成,而且效果甚好,她将匕首随意往桌上一扔,准备走人。
“我堂堂尚书府大小姐送出去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礼我已经送到了,柳小姐,云少卿,我们改日再会。”
出了柳婉儿的院子,她就看见老夫人身边的胡婆子匆匆离开的身影。
云嘉玉与柳婉儿私通一事一直都瞒的很好,就连云老夫人也是在云嘉玉纳了妾之后才知晓的,现在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瞒多久。
出了云府,惜春便快步走来,将从大夫那里打听到的事情耳语了一番。
听完,她眸中露出诧异之色:“没想到柳婉儿为了不做通房,对自己还真能下得去手。”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她闭上双眸微微思索片刻,再睁眼时,眸底一片冷然:“待会你再去寻那大夫一趟,我要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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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出了几日暖阳,覆在地面的雪便尽数消融。
陆玥菱每日睡前雷打不动地扎半个时辰马步,一早又将娘亲留下的剑谱拿出来研究。
搁置多年,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她身体已经大好,让敛秋削了把木剑拿来,正想照着剑谱在院子里练习几招,下人忽然来报。
说是娴妃娘娘在赏梅宴上听闻她为了救人落水而感染风寒,便跟圣上提起了此事。
圣上今日在朝堂上称赞了她几句,又派了太医随她父亲一同回府,为她诊治。
拂冬一听,惊呼道:“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呀?您身子已经好了,若是那太医回去禀报您根本就没病,圣上会不会觉得您救人一事是假的啊?”
惜春瞪她一眼:“大小姐跳水救人那么多人都有目共睹,怎会有假?圣上明察秋毫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