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启签完契约,手指触摸到那医药箱之时,他眼前的景象开始瞬间转变,就在他的脚纹丝未动的情况下,真的回到了他的老家。
“天啊!”杨启的心被震慑到了,至小到大,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算在电影里面看见过,但这真实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杨启看着破败的房屋,掩盖的几乎看不见的道路,一切看上去就像经历了战争一般,使他心里一片茫然。
他迷茫地往前走着,努力的寻找着他家的院子,此刻他的心正像唐毓婷那般,焦急,恐惧和无助。可当时的唐毓婷是在白天,而他这已经过了傍晚,天已暗下,只有靠月亮的光才可以前行,对于寻找更增添了一份难度。他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摸索着走去,直到看见倒放在路边的白色大门,才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家。
“梓铭,洛华,你们在吗?”杨启没有呼喊他父母的名字,而是喊出了他女儿和妻子的名字,由此看来,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她的妻女而非他的父母。
杨启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他妻子和女儿的影子。疑惑之下才听见隐隐的传来了哭声,那声音很微弱,感觉像是不远处飘来的。他顺着声音去寻,终在隔壁倒塌的墙壁下,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小敏,隔壁老马头的孙女,常和他的女儿梓铭在一起玩,再熟悉不过。
“小敏,梓铭呢?你有没有看见梓铭去哪了?”杨启没有先救围困在废墟之内的小敏,而是先问起了自己孩子的下落。
“我不知道,不知道,杨叔叔,救救我,救救我……”孩子在努力地呼求着。
杨启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可以帮忙的人,他在想,这孩子他是救还是不救,他自己的孩子都还没有找到,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孩子。还是先找到自己的家人再回来救她吧!
杨启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话,“我去找人过来帮忙,你再等一会儿。”说完就走了。
在一片空地之处,杨启寻见了他的家人,他们都受了些伤,还好不算严重,见到回来找他们的杨启,都很意外。
“爸爸!”女儿跑过去,一把搂住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路不是都封死了么?”妻子诧异的看着他。
“儿啊!家没了,什么都没了……”老母亲堆坐在地,伤心难过。
这个时候杨启不得不予以安慰,“没事,只要人平安就好,房子没了,我们再建,钱没了我们再赚。你们都伤在了哪里?我带回了药品,这就给你们医治。”此时的杨启早已经把小敏的事抛在了脑后。
“爸爸,我饿……”小梓铭扯了扯父亲的衣角。
“等一下,等爸爸给奶奶包扎完手臂,就去给你找吃的。”
“米倒是有,锅也有,不过蔬菜碗筷调料一类就无处可寻了,碎的碎,撒的撒,埋的埋,什么都剩不下了。”妻子洛华低着头,郁郁寡欢的模样。
“那水呢?有水吗?”杨启问。
妻子摇了摇头。
这时刘大婶走过来,说:“水是有的,不过,自来水估计是喝不了啦!村头的那口大井虽然荒废了好多年,但里面的水估计还可以吃。”
对了,村头还有一口甘水井,后来村民都开始吃自来水,那个井就很多年不用了,不过井水还在,一直没有被污染,很多时候,都会用那口井的水浇灌稻地。
杨启还没有走到那里,心就凉了半截,哪里还有井的影子,由于大地的晃动,井壁处砌的石头块儿堆了,四周的土和沙子全掉了进去。杨启站在上面,看着被黄土侵染过的井水,浑浑的,长叹一声。怪不得第十二号店铺的老板说那一杯水将是他半个月内喝到的最干净的水,原来一切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那么这样看来,只要坚持半个月,这里的条件就会改善,他和他的家人们也会度过危机了。
杨启提了一桶浑浆浆的水回去,待那水沉淀之后,才用之做了米饭。
在女儿梓铭满心的盼望之下,洁白的米粒在铁锅中开始伸展,变粗变长,然后散发出诱人的米香味。
小梓铭咬了一口米饭,立马就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杨启不想也知道,当然是土腥味,米是从倒塌的房子里扒出来的,水是黄泥水,还能是什么味儿?土味呗!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
“杨启啊你是大夫,快去看看我家你大爷吧!”钱大娘跑来求助。
杨启的父亲见儿子没有立马行动,便催促了他,“儿子,快去啊,没听见你钱大娘叫你吗?”
“我听见了。”杨启依旧未动。
“那你……”
“爹,我的药品不多,只够救咱们自家人的,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人各有命,钱大爷都那么大岁数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有什么区别。”杨启此言一出,举座震惊,这怎么会是他杨启能说出来的话。他是个最热心不过的人,谁有事只要吱一声他都会帮忙的,去年还不顾妻子的阻拦帮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