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要给皇上怀一个皇子。有了这个皇子,你才能高枕无忧,重获圣心。”
苏婉蓉对上太后的凤目,半晌,终于还是跪了下去。太后的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必然是要指教于她。“臣妾心思浅薄,汲深绠短,还望太后周全。”
“拿去。”太后从袖管里,取出一个枚红色的琉璃小瓶:“这里面只有一颗,药效非常的强,能助你一击即中,怀上皇子。你要好好用它。”
几乎是没有犹豫,苏婉蓉麻利的从太后手里接过此物:“早听说宫廷里有这样密不外传的妙方,臣妾苦寻无果,却不想得来全不费功夫,多谢太后恩赐。”
见纯妃并没有怀疑此药的真伪,太后才稍微宽心了些,泫然道:“总算你有慧根,知晓哀家是不会害你的,如此哀家才是真真儿的安心了。”
苏婉蓉动容不已:“臣妾乃是鲁莽之人,许多事情看得均不透彻,幸亏太后不计前嫌,依旧帮衬着臣妾。臣妾若有将来,必然不忘太后厚恩。”
“哀家行将就木,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许是此生都走不出这慈宁宫,不消你报答什么。只有一样,能扳倒富察氏,便算是对哀家好了。”太后依然不放心的叹了一声:“你要记住,药只有一粒,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皇上虽然念旧,可也是薄情之人。从前若要挽回皇上的心,必然只有置诸死地而后生。可如今却不成,皇上已经不信你了,你即便是抹了脖子,也依旧无用。”
苏婉蓉心中一震,她惯常知会在皇上面前做楚楚可怜之姿,可太后的意思很清楚,这一招是行不通了。“臣妾愚钝,还望太后赐教。”她殷勤一笑,诚恳的伏在地上,恭敬无比。
“你只管以牙还牙,皇后怎么待你的,你也一五一十的禀明皇上。如此便对了。”太后澹澹的神情,似乎没有格外的心思。
踟蹰片刻,苏婉蓉有些力不从心:“怕只怕皇后根本不会相信臣妾的话,非但不会相信,还会怪罪臣妾信口开河,诋毁皇后,如此一来,岂非是要皇上更嫌恶臣妾了么?”
“那就要看你怎么说了。”太后俯下身子,捏住纯妃的下巴,与她对视。“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便去哀家的后园找一棵树吊死得了,枉费哀家对你这样上心,还肯如此细致的教你。”
“不,臣妾不能就死。”苏婉蓉满眼是恨:“凭什么该得到的一点也没有得到,就要臣妾去死。凭什么臣妾自己的性命,要摆布在旁人手中,凭什么。我绝不会死在那些可恶之人前头,我要亲眼看着她们不得好死。”
太后松开了手,含笑赞许:“快起来吧,地上凉,当心跪坏了膝盖。不久就是团年宴了,皇上未免难堪,当日必然会令几位阿哥入慈宁宫觐见请安。该怎么好好教你的儿子,你自己想清楚。还有,记住哀家的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要想重获圣心,就得狠心知道么。”
苏婉蓉是有些不忍,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为着这一场策划,不亲自从她口中对永璋说出来,苏婉蓉只好等大阿哥来请安之时,以往事相逼。这一点她还是很庆幸的,亏得太后不知道当年的内情。否则或许也轮不着她来控制永璜。
轻轻闭上了眼睛,苏婉蓉从记忆里走出来,可太后的话却依旧在耳边经久回荡。她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个枚红色的琉璃瓶,去了盖儿,仰脖将药丸倒进了口中,猛的咽了下去。“皇上啊皇上,你又何曾不算计旁人,臣妾不过是学你罢了。咱们得互相算计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