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
“是你又如何不好了,该你的恩宠,一分一毫都不会少。有我的好,也总不至于亏待了你去。何必不情不愿的呢。”绮珊短促一声叹息,爽快道:“罢了,权当我今日白说。你存心害我,却助我铲除身边的碍脚石,咱们总算是扯平了。你要走便走,我也不会再多费唇舌。
至于威胁不威胁的,你心里清楚就好。总归获宠才是我的宿怨,你不想方设法的阻碍我,我也不会时刻盯着你不放。人总是得为自己筹谋才好。”
怡珠默默在心里想了一遍绮珊的话,似乎平分秋色也没有什么不好。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她强撑着心里的不适,福身,正色道:“既然姐姐有心拉妹妹一把,妹妹又何必不识抬举,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好意呢。天家的恩宠,岂是一个人能享受尽的,你我并肩固宠,才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这番话说得很是诚信,绮珊满面喜色,亲自扶起了怡珠:“好妹妹,咱们可都是旗人之后。就冲这一点,也理当咱们亲近。我养伤期间,你便趁风而行,好好拢住皇上的心。再过些时候,宫里必然会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对你出手。
我便会趁势帮衬你一把,届时妹妹可别忘了,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那是必然的,姐姐放心。”怡珠倒也爽快的应下。二人各怀鬼胎,终究却还是相视一笑。
“娘娘也累了,早些歇着吧?”索澜替皇后拢过了头,搁下黑檀木的梳子,柔和的笑道:“今儿这一日都在操心后宫里的琐碎事儿,真是难为娘娘了。”
兰昕看着妆镜中的自己,良久没有说话,怔怔了好半天。末了,才收回心神,淡淡的说道:“本宫以为,先前从府上一并走过来的女眷们不好管治。现在看来,新入宫的这一批宫嫔,到底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怎么能安心入眠。”
锦澜依旧捧着白日里的舞鞋细细看着,一看便是大半日。这会儿听见皇后与索澜的对话,才缓过神来:“娘娘,再不济也是后宫的事儿,心烦意乱的岂会是娘娘一个人。到底凤体要紧。”
“你看了这大半日了,可有什么发现?”兰昕知道锦澜是最擅长针黹的,宫里没有几个绣娘能比得上她的手艺,遂认真问道。
自信满满一笑,锦澜毫不犹豫道:“奴婢还真就发现了一处不同。是拆开这丝线后才发觉的。皇后娘娘请看。”
将舞鞋捧到了皇后面前,锦澜仔细的讲解起来:“寻常人刺绣也好,缝制衣裳也好,都习惯从左往右,越来越朝右手边做活。这是因为左手拿着,右手缝着,方便。可您再看看这双鞋,缝制的时候顺序竟然恰好相反。都是从右往左,越来越向左手去。那这岂不是说明,绣花针是左手拿着,向右做活!”
“哼,难怪敢让旁人去她宫里搜,还令侍婢又死要活的证清白呢。”索澜鄙夷道:“感情是有这绝技啊,还真是难为这位小主了。这是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还当旁人都是傻子瞧不出来么!”
兰昕轻咳了一声,面色如常:“你们心里明白就好,不必外传。本宫看着,这两位贵人都不是池中物。不过也好,能让皇上高兴就好。非到绝境,咱们不出手不行的时候,由着她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总就是了。后宫里人心浮动,必然有忍不住的,姑且是看谁最先跳出来也就是了。”
索澜抿了抿唇,稍加思索:“奴婢觉着定然是娴妃娘娘,皇后娘娘您觉得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