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这一问,朵澜竟然哇的一声就哭跪在身前了。“娘娘,您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奴婢被……奴婢的清誉全都毁了。”
“什么?”黄蕊娥惊愕的闭不上嘴:“岂有此理,后宫之地,谁胆敢如此放肆。你且别哭了,一五一十的对本宫说清楚。”
朵澜强忍着泪水,断断续续道:“昨个儿,奴婢按娘娘您的吩咐,去南书房敬奉了果品。皇上龙颜大悦,赞娘娘您细心,奴婢本想速速回宫禀告。谁知路上遇见了太后身边的雅福姑姑……与姑姑闲话几句,奴婢才想起同乡的姊妹还卧病在床。
猜测那会儿子,娘娘您应该敷药睡下了,奴婢便折回了下院。谁知……谁知,竟在半路上遇着了……他毁了奴婢,毁了奴婢啊!”
羞愤加之屈辱,让朵澜水灵灵的眼中噙满了朦胧的雾气,情绪所致,雾气迅速的化作泪水,决堤于她原本清澈的面庞。“奴婢没脸再于娘娘身边伺候了,求娘娘念在奴婢跟随多日的份儿上,恩准奴婢的尸骨回乡安葬吧?”
黄蕊娥心里困惑不已,急赤白脸道:“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你别光晓得哭啊。连本宫身边儿的人也不放过,真是可恶至极了。本宫绝饶不了他!”话说到这里,黄蕊娥的心微微一动。事情闹大了,必然会惊动皇上皇后,姑且不论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以皇上的性子,他是无论如何也容不得叛逆之人存留宫中的。若是自己能挺身而出,为朵澜主持公道,那无疑会让皇上觉得自己心善……心善呵呵!
黄蕊娥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皇上不就是喜欢皇后伪善、宽惠的样子么。凭什么她富察兰昕装得,旁人就装不得呢!既然要装,那就比比谁的手段高明,谁的演技逼真。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干嘛不加以利用呢?
只要自己处理得宜,使皇上满意,那么必然能赢得皇上的好感。那么,这景仁宫,也就不会再如此的没落冷清了。一想到海贵人昨夜都侍了寝,黄蕊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不行,此事决不可草草了之。朵澜,你别怕,当死的不是你。”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朵澜,黄蕊娥仿佛看见皇上满意的样子。心里又喜又急,她是怎么也忍不住心性了,对哭哭啼啼的朵澜连连追问道:“到底是谁啊,你快说话啊,有本宫为你做主,怕什么。别哭了,快说啊。”
朵澜如同拨浪鼓一般,只晓得一个劲儿的摇头。屈辱的泪水即便干涸,也流不尽她的委屈与心痛:“娘娘,并非奴婢不肯说,奴婢根本不曾看清那人是谁,他从背后捂住奴婢的口鼻,奴婢不从,奋力挣扎,于是就被他击晕了,然后他……就把奴婢……等奴婢醒来,什么都迟了,什么都迟了啊娘娘。”
彩澜虽然满面忧色,可心底当真是高兴的不行。什么叫恶人自有天来磨,朵澜的遭遇便是最好的应验。谁叫她爱在娘娘面前邀宠,谁叫她会装天真无邪来讨好人。这下可好了,看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险些笑出声来,彩澜真心觉得自己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
“你不知道是谁?”黄蕊娥略微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也能查出来,能玷污宫婢的,绝不可能是内侍监。王爷也好、贝子贝勒也罢,总不可能三更半夜的藏在下院玷污宫婢吧。那宫里除了轮值的侍卫,也就剩下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