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煞我也!”
李惊蝉的院子里,有一座竹子搭建的凉亭,凉亭内夜风习习,此时天色已黑,牛家村大部分人都睡下了。
郭啸天、杨铁心则是带了吃食与酒水前来拜见李惊蝉。
杨铁心满脸怒气,说的正是今日听来的一件事。
临安涌金门外的黄哥以砍柴为生,有一日忽然见到宰相韩侂胄率领百官前来郊外游乐,大批官兵护卫,气势非凡,奢华至极。
韩侂胄眼见风景秀丽,笑道:“这里竹篱茅舍,真是绝妙的山野风光,就可惜少了一些鸡鸣犬吠之声。”
他话刚说完没多久,草丛中立刻传来汪汪汪的犬吠之声,紧跟着又有公鸡的啼鸣声。
接着,就见临安府尹赵大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原来这鸡鸣犬吠都是赵大人做的。
杨铁心将这事说给郭啸天与李惊蝉听,胸口怒气勃发,一口将杯中酒喝的一干二净。
“这些狗官,金人当年被打的不能还手,如今却耀武扬威,全拜这些狗官所赐!”
“尤其是那赵大人,四年前,丘道长杀了王道乾,就是这赵大人追索最急切,几次搜查牛家村,将牛家村弄的翻天覆地!”
郭啸天忙道:“噤声!”
尽管此事过去四年,郭啸天却深谙隔墙有耳的道理,让杨铁心不要提起。
杨铁心自知失言,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随着当年完颜洪烈被杀,金人要的岁贡又增加一倍,这四年来百姓生活愈发困苦,哪怕是郭啸天、杨铁心家也都比不上过去,若非牛家村又李惊蝉偶尔帮助,缴纳税赋,只怕不知多少人连家都没了。
李惊蝉也没有白做好人,他深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每次有缴纳不出税赋的,就要以土地质押,以至于四年来,牛家村大部分土地都落入他手。
李惊蝉每年只收取一半粮食,剩余一半还留给村民,所以牛家村的村民勉强还能活下去。
“朝廷这般奢侈无度,我听闻漠北蒙古愈发厉害,金人也只能安抚,看来大宋的国运没有几年了。”
李惊蝉取来一坛药酒,递给郭啸天与杨铁心,二人脸色顿时欣喜起来。
李惊蝉的药酒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的,好处颇多,二人这四年来武功进步不浅,恰恰是喝了这药酒的缘故。
“爹爹!”
“爹爹!”
“义父!”
十岁的曲诗霜带着两个虎头虎脑,约莫四岁的小男孩跑到院子里。
这两个四岁的小男孩正是郭靖、杨康。
老话说三岁看老,在郭靖、杨康身上真可谓再明显不过。
郭靖愚笨,连说话都一直到今年才勉强会,而且有时还结结巴巴的,不过他性子耐得住寂寞,做什么事情一板一眼,绝不会讨巧走捷径。
杨康聪颖,学什么都很快,但心思杂,总是不能在一件事持之以恒,幸好有杨铁心耳提面命,心地倒是不坏,日后不至于走上歪路。
何况杨康外公虽然学问不怎么样,却是一等一的老学究,包惜弱时常带杨康回去,每一次老学究一番子曰耳提面命,看似没什么用,却也对幼小的杨康造成极大影响,使其除开耍小聪明这一点,大节不失,不至于走上老路。
十岁的曲诗霜成了两个弟弟的好姐姐,在郭靖杨康的心底,威望比起郭啸天和杨铁心还要高。
尤其是她年纪大,李惊蝉又传授她腾挪格斗术、越女剑法、阴阳术,使她武功极高,郭靖与杨康每每都被教训。
至于郭靖杨康二人的武功李惊蝉也有教导。
除开他们本身武功外,李惊蝉根据郭靖的性格传他铁手的一以贯之神功、大气磅礴神功、赤手凶拳,这三门功夫讲究的是一以贯之,坚持到底,对资质要求不是太高,正适合郭靖。
杨康则是修行小无相神功、火焰刀等功法,这些武功对资质比较有要求,又讲究机变,正适合杨康。
见到三个孩子,郭啸天和杨铁心都笑了起来。
二人如今都蓄了胡须,显得极为成熟。
杨铁心笑道:“丫头,这两个臭小子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曲诗霜乖巧的道:“没有,弟弟们可乖了。”
郭啸天在一旁笑了起来:“是了,他们在你面前自然是很乖很乖的,只有在我们面前才敢调皮。”
这话说完,郭啸天、杨铁心都笑了起来。
李惊蝉也面带笑容,曲诗霜从曲三的死中走了出来,性格上不像寻常女子,反倒有几分男儿的英气。
大人们在凉亭内喝酒,曲诗霜则是开始日常操练郭靖、杨康,将两个四岁的小男孩子折磨的哇哇大哭,偏偏爹爹娘亲在一旁看的笑哈哈,没有一丁点同情。
次日,未到正午,李惊蝉就见杨铁心快步跑了过来:“先生,先生,狗官兵又来收税了!”
李惊蝉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