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奢华壮丽的皇宫之中,杨广嬉笑玩耍,身边三十余名嫔妃凑在一起,娇笑连连,好不自在。
专门负责保卫杨广的独孤盛立身在大殿门口,他的侄子独孤雄随侍在一侧。
眼下的大隋,虽然各处都是起义,烽火狼烟,但西京长安、东都洛阳、江都扬州都还在杨广控制中,正因如此,杨广手下两方势力也始终在不停的争斗。
一方便是独孤阀的独孤盛以及杨广的宠臣裴蕴、虞世基;另一方便是宇文阀的宇文化及和其弟弟宇文智及。
眼下虞世基和裴蕴侍立在大殿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对眼前的荒唐景象视而不见。
杨广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他躺在嫔妃的腿上,面色苍白,双眼发黑,分明是肾气亏损,脾胃虚弱之象。
从父亲杨坚手中接过皇位之后,杨广也曾想要励精图治,他也深知大隋的问题所在,想要对世家门阀展开打击,所以他开科举,征高丽,希望借助高丽之手消磨掉世家门阀的力量。
只可惜他太小看世家门阀了,他以为战场上世家门阀的官员将领会不顾生死的与高丽人拼杀,事实上真正拼杀的是征募而来的百姓。
战事不顺,世家门阀的弟子便立刻逃遁,保护自身。
这样一来,世家门阀的力量非但没有虚弱,百姓反倒是被压榨的死去活来,最终闹得烽火连天,义军遍地。
虞世基和裴蕴将所有不利的奏报全部截下的事情,人人都以为杨广不知道,事实上杨广一清二楚,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他已经没有收拾局面的本领了。
前不久,禁军中郎将窦贤逃走了,惹得人人惊诧,杨广将司马德戡一顿斥责,让司马德戡率领大军去追。
他不在乎谁跑,只是却不能毫无代价的跑。
杨广醉生梦死,裴蕴和虞世基却在思考着该怎样对付宇文化及,在抵达江都后,他们双方的斗争已经到极为激烈的程度,必须要一方被处死才能彻底结束这一场争斗。
“听闻东溟派有宇文阀造反的证据,可惜当初在彭城,东溟派的飘香号似乎被宇文成都偷袭,夺走账簿,也有说法是李阀将账簿弄走了,实在是说不清。”
虞世基喃喃低语,那本账簿若能到他们手中,必然可以对宇文阀展开致命一击,要了宇文阀的小命。
裴蕴冷笑:“宇文化及谋反之心显露无疑,账簿没了,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不需要着急。”
二人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密集嘈杂的脚步声,跟着便是独孤盛的大喝:“宇文化及,你要干什么?”
裴蕴和虞世基都是聪明人,二人眉心一跳,心底涌起可怕的推测。
“外面怎的如此吵闹?”
杨广慵懒的声音传来,裴蕴和虞世基面面相觑,一向擅于揣摩杨广心意的他们这时却没有好的答案了。
“宇文化及,你要谋反!”
独孤盛怒吼声响起,跟着便是激烈的气劲交击声,一声声音爆齐齐炸响,束束劲力狂飙着荡漾起一道道涟漪,冲击在大殿的支柱上面,很快便将支柱冲撞的摇晃震动起来。
接着便听到独孤盛一声惨叫,这位独孤阀的高手倒飞入大殿之内,七窍流血而死,身上隐隐覆盖着一层冰霜。
裴蕴和虞世基吓得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两兄弟在司马德戡等禁军将领的护卫下快步进入大殿。
“宇文化及,你当真要谋反?”
杨广冷冷的瞪着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目光淡漠,神色不屑:“杨广,你这暴君,压榨百姓,欺辱士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好好好!”
“朕这大好头颅,总算有人斫砍了,宇文化及,朕给你动手的机会!”
杨广非但不惧,反倒笑的两眼流泪,丝毫不顾四周被吓得乱颤的嫔妃、婢女等人。
宇文化及一声令下,禁军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裴蕴和虞世基瘫软在地上,刀兵之下,官职再高,也挡不住刀剑。
很快,二人就被剁成肉酱
江都的皇宫着火了,扬州城完全陷入混乱中,疯狂的禁军冲入百姓家中,劫掠财物,淫辱女子,百姓们四散奔逃出城。
繁华的扬州,处处烽火,直上云霄。
宇文化及击杀杨广之后,并不会在扬州停留,纵然他想要停留,禁军也不会愿意。
禁军之所以愿意跟随司马德戡造反,是因为宇文化及与司马德戡谈妥了条件,击杀杨广之后,他们会回家。
这些禁军基本都是关中人,天下大乱,他们希望回到家人身边,宇文化及如果不完成自己答应的条件,禁军分分钟就会造反,既然杀了杨广,也不介意再杀一个宇文化及。
扬州城的混乱很快扩散开来。
江淮军杜伏威、辅公拓和东海的李子通纷纷调兵直奔扬州。
与此同时,扬州城外的石龙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