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了一年多,风师兄一个人劳累过度,精力不济,就与伍子胥说起小人,伍子胥备下大礼请风师兄来邀请我一起前往吴国。”
“我想吴国铸造利剑不单单能杀晋国人,齐国人,也能杀越国人,就劝风师兄不要再回吴国,没想到风师兄趁我半夜熟睡,斩断我四根手指,让我成了废人。”
薛烛神色悲伤,身为一名铸剑师,师出名门,结果却再也不能铸剑,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打击。
勾践神色冷厉,恨意滔滔:“他日擒住风胡子,必将其千刀万剐!”
范蠡道:“薛先生,你虽然不能铸剑,但是指点工匠应该还是可以的,咱们也不要铸造什么宝剑,与吴国一样铸造万柄利剑就可以了。”
薛烛道:“回禀范大夫,铸剑首要铜锡,然而精铜在越,良锡却在吴国啊。”
范蠡点头道:“我知道,吴国锡山让伍子胥命人看住了,但现在吴国朝堂,奸佞当道,只要愿意花高价钱,未必不能买来良锡。”
勾践猛地一手拍在桌案上,沉声道:“好!就这样做,文大夫,你找人花大价钱购买良锡,不要嫌贵,越贵吴国那边越有人会卖。”
“范大夫,你再找找可有剑道高手,寡人愿意重金请他来训练我越国剑士!”
范蠡、文种、薛烛都躬身应下。
离开王宫,范蠡在十八名侍卫的护卫下穿过长街,缓缓走向自己的府宅。
当他从薛烛那里听到吴国铸造上万柄利剑的时候,他比越王勾践还要急,越国复仇可以等一年,两年,三年,但他却一天都不想等了。
“夷光!夷光!”
范蠡忍不住低声呼唤,脑海里皆是当初从会稽城护送西施前往吴国国都姑苏的场景,一切的记忆都历历在目,永远都无法遗忘。
“少伯,你答允我,一定要接我回来,我日日夜夜的在等着你。你再说一遍,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忘了我。”
西施分别时对他说的话语不断在范蠡脑海中回荡,他心痛的难以呼吸。
一想到此时的西施正在吴王夫差怀中,范蠡就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马上飞到姑苏城,带走西施!
“我剑利兮敌丧胆,我剑捷兮敌无首”
一阵吴歌传来,打断范蠡的思念。
他循声看去,只见长街西首,八名吴国剑士正并排而行,横冲直撞,八人面露醉态,显然是比剑获胜后,拿着从越王那里得到的赏赐在喝酒。
越人纷纷避让在一旁,不敢挡路,面上畏惧之色显露无疑。
范蠡的胸膛快速起伏,怒气从他的心底不断升起,可旋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的越国不是吴国对手,还需要忍耐。
这时,八名吴国剑士走到范蠡身前,为首吴国剑士醉眼惺忪,斜睨着范蠡:“你你是范大夫哈哈哈我在姑苏见过你,那时候你你送西施夫人入宫。”
范蠡握紧双拳,这名吴国剑士提起了他最不愿提起的名字。
“放肆!”
“不得无礼!”
“大王有命,冲撞大夫者斩!”
两名护卫挡在范蠡身前,拔出长剑,对吴国剑士横眉怒视。
吴国为首剑士看着两名侍卫,不屑一顾:“斩你?还是斩我?”
范蠡努力平息怒火,此时还不能与吴国翻脸,这些吴国剑士再怎么无礼,他也得忍着。
范蠡正要开口,就见白光一闪,护卫他的两名剑士双手已然断了。
范蠡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心机过人不假,却也没有想到吴国剑士敢做到这一步,毕竟此时可是在越国会稽城,吴国剑士这样无礼,就不怕触怒越王被杀吗?
为首的吴国剑士哈哈大笑,态度倨傲。
这一下,范蠡身边剩余的十六名侍卫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拔剑,将八名吴国剑士团团包围起来。
为首那名吴国剑士神色张狂,大声喝道:“我们八人从姑苏来到会稽,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且看看你们越国要用多少人杀掉我们八名吴国剑士!”
他话音落下,八名吴国剑士背靠背站在一起,直视十六侍卫。
范蠡此时头脑愈发清晰,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与吴国剑士发生冲突。
“这八位乃是上国使节,谁都不可无礼,快快让开!”
范蠡下令,十六名侍卫纵然再不满,也只能退避到一旁。
八名吴国剑士见状,纷纷大笑,齐声高歌。
“我剑利兮敌丧胆,我剑捷兮敌无首”
偏偏此时,只听咩咩羊叫不绝于耳,打断了他们的歌声,一名身穿浅绿衣衫的少女正驱赶着十来头山羊,迎面走来。
恰好,八名吴国剑士挡住道路,为首那名吴国剑士此时兴致高昂,眼见范蠡强压怒火,今日不可能再斗,于是挥剑一斩,便将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头山羊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