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夏夜静谧而暗藏杀机,表面的祥和下涌动着无法平息的波澜。贵妃萧若兰的彻底覆灭,让原本的权力平衡被打破,贤妃开始迅速填补权力的真空,而皇后则加重了对后宫事务的干预。宫人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深宫之中,每一份送出的折子、每一句流传的话语,似乎都成为了权力博弈的棋子。
翊坤宫内,沈婉兮正坐在窗前,手中执笔,在一张空白的丝帛上勾勒着后宫的势力分布图。她的目光停留在贤妃与皇后的名字上,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娘娘,如今贵妃的势力已完全消散,贤妃最近接连掌控了几项内务事务,连皇后也开始显得力不从心。”方谨之轻声禀报,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沈婉兮放下笔,眸光清冷:“贤妃的野心暴露得太快,她的锋芒已经无法掩盖。皇后不会容忍她的扩张,而皇上对她的信任也正在被一点点消耗。她看似得势,却注定走得不远。”
方谨之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可贤妃毕竟掌控了大半的内务府事务,娘娘是否需要提前采取行动?”
沈婉兮微微摇头,语气中透着笃定:“不急。贤妃的急功近利,会为我清理许多障碍。我只需静观其变,待她走向失控,再在关键时刻出手,就能将她推入深渊。”
随着贤妃的权力扩张,她在后宫中的行事愈发强势。低位嫔妃们畏惧她的威严,纷纷前来献殷勤,但内务府中许多被迫效忠于她的宫人,却开始对她心生不满。她的命令过于频繁而繁琐,一些与她关系不够紧密的宫人逐渐流露出疲惫与抗拒。
一次宫宴上,贤妃身着一袭华贵的深红色宫装,高高坐在宴席的上位。她的话语中不乏对内务事务的指点,甚至在席间提及某些低位嫔妃的过失,毫不掩饰她对权力的掌控。
“贤妃娘娘,最近的内务府事务确实繁忙,但臣妾听闻,有些账目调配还未完全理顺。”沈婉兮适时开口,语气柔和中透着一丝无害的关切。
贤妃闻言,目光中透出一抹警觉,却笑着说道:“妹妹多虑了。这些事务本宫自会处理妥当,倒是妹妹,最近辛苦了。”
沈婉兮垂眸一笑,低声说道:“娘娘英明,臣妾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若娘娘有任何需要,臣妾必当全力以赴。”
这一番对话,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刀锋。贤妃察觉到沈婉兮的细微提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表面仍旧保持从容。
宴席结束后,贤妃返回寝宫,立刻召见了心腹宫女。她将酒盏重重放在桌上,语气冷厉:“沈婉兮越来越不安分了。她话语中的试探,分明是在敲打本宫。若再任由她发展,本宫的位置迟早会受到威胁。”
心腹宫女低声说道:“娘娘,或许可以向皇后提议,逐步减少婉仪的事务权力。她虽然聪慧,但毕竟位分不高,皇后娘娘未必会一直容忍她。”
贤妃冷笑一声:“皇后?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否愿意与我联手。”
然而,贤妃并未意识到,她的每一步动作早已被沈婉兮掌控在手中。通过安插在贤妃阵营中的眼线,沈婉兮清楚地知晓了贤妃的计划。她并未立即采取反击,而是选择将贤妃的强势表现悄然递交给皇后,以引发皇后的疑心。
凤仪宫内,皇后翻阅着沈婉兮暗中递交的内务报告,眉头微蹙。报告中提及贤妃近来在事务中越权干涉的细节,尤其是部分决策绕过了皇后本人,直接呈报至皇帝面前。
“贤妃这是想坐上本宫的位置?”皇后冷冷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
张嬷嬷附和道:“娘娘,贤妃的行事确实越发大胆,若不及时规制,恐怕会影响后宫的安定。”
皇后放下手中的报告,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然:“她以为本宫会容忍她的嚣张?传本宫的令,削减贤妃对内务府事务的直接决策权。让她知道,后宫的主宰,只有本宫。”
与此同时,皇帝赵晟也开始注意到贤妃的高调表现。他虽未明言,却在一次早朝后对内务事务提出了更多的审查要求,这无疑是对贤妃扩张的一次警告。
沈婉兮坐在翊坤宫内,听完方谨之的汇报,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贤妃的野心已经引来皇后和皇上的警惕,她的锋芒越盛,倒下得越快。”她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冷静的算计。
“至于我,依旧只是一个恭顺的婉仪,一个无害的协助者。真正的胜利者,不需要急于露面。”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后宫深处的灯火,眼中满是笃定。
棋局已经转折,沈婉兮再也不是那个被动应对风波的棋子,而是悄然掌控全局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