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佛牌店,我满脑子都是司寇梓要结婚的消息,心绪难平。
有上门买佛牌祈福的客户也被我拒之门外,在一旁清理卫生的小狐狸看出我的不对劲问我出了事,我本不愿让她知道,刘青末却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修子,司寇梓的请柬你收到了吧。”
小狐狸顺口问了句什么请柬,我想给刘青末使眼色,但显然晚了。
“司寇梓要结婚了,修子没和你说么?”
小狐狸歪着脑袋满是狐疑的盯着我的脸,隔了半晌才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嘲讽了一句。
“怪不得某人忽然魂不守舍,原来是心上人要跟别人跑了。”
“别乱说话,什么心上人,我和司寇梓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吼完之后却没感受到半点轻松,心里反而愈加堵得慌。
“张修,你敢凶我?不理你了,哼!”
小狐狸双目含怒,将手中的抹布直接糊到我的脸上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佛牌店。
刘青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回过头凑到我身旁拍了拍的肩膀。
“丢了一个又气跑了一个,我算是
看出来了,你小子肯定是犯了缺一门中的鳏寡,注定孤独一生。”
刘青末拥有读懂我内心的能力,在他面前我没什么好遮掩的。
我的确对司寇梓有了别的方面的想法,她要结婚的消息对我而言打击很大。
“老刘,你说她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那什么赵吏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觉得这其中肯定不是男欢女爱那么简单,万一猜错,说出来也只能被刘青末笑话。
我不说不代表刘青末不知道,他怡怡然的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说我没有猜错,这里面的确有大问题。
听到他的话,我立马来了精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这个赵吏你虽然没听说过,我却是早有耳闻。”
刘青末解释了半天,我才知道赵吏在阴阳行当中的影响力不比佛牌张的小。
他们一族起源于战国时期,本姓邹,祖上邹衍一手创立了阴阳家,后来始皇帝统一六国后由于阴阳家参与谋划了对始皇帝的刺杀被始皇帝派兵剿灭。
残存的族人逃到了天山一带,并改姓赵,一直沿用至今。
赵吏是当今赵家家主,按照规矩,所有阴阳家当代
传人都应该叫他一声家主,年纪四十出头,为人好女色,即使在如今的法制社会,他依然明里暗里娶了六个老婆。
“现在你知道了吧,司寇梓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老男人,还是给人家当小老婆,这事三岁的孩子听了都知道有问题。”
刘青末越说,我的脸色就越难看,要是司寇梓找了个情投意合的人喜结连理我也无话可说,可她如果是因为某种原因被迫嫁给别人,即便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你的请柬是谁送过去的,没问了下怎么回事?”
刘青末说大早上被司寇家的佣人叫醒,请柬放下后掉头就走,他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就先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我这里。
“你先别急,我来就是怕你不知道这件事先来你这儿知会一声,等我先去司寇家看看情况,回来咱俩再商量。”
一杯热水见底,刘青末放下水杯拍拍山上的灰尘插上耳机出了门。
等他离开我才想起负气出走的小狐狸,打了个电话过去后却被无情挂断,只好先把她的事儿放到一旁。
焦急的等待中,店里忽然进来个奇怪的中年男
人。
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人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复古的锦缎长袍,一对豆子般大小的眼珠子配上浓密的胡须,说不上威严,倒显得滑稽。
偏偏眼神又异常的犀利,给人一种乱世奸雄的错觉。
男人右手耍着一对儿铁核桃,进门后先自我介绍说姓王,问我是不是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佛牌张。
来店里的客人一般都叫我老板或者大师,叫我佛牌张的还是头一次遇到,把困惑藏进心底,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后让他先在沙发上坐下。
“你先把遇到的事儿说来听听,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王姓男子点点头,沉声说道:“多年无子,连着出来几个全都是不带把儿的,这种事你能不能解决?”
简短的一句话里我便能看出来这王姓男子肯定是那种把重男轻女的老教条刻进了骨子里的人。
其实他说的情况根本不是个例,在现在的农村多的是这样的家庭。
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农村的女人都被当成了生育机器,生不出儿子的一胎接着一胎,大有不生儿子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