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走了过去,我以为老张是出了什么状况,正准备去查探一下,可没想到他却自己站了起来。
我赶忙问到:“张哥,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趴在太平间门口的地上,吓死个人了。”
老张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小声跟我说道:“我在门口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好像是看到了一缕一缕的黑色气体,但是走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我怀疑这地底下有什么东西。”
黑色气体!
听到这四个字眼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眼睛,师父说每天都能在赵铁柱的身上看到一些黑气,后来柱子便离奇的死了,刚刚老张又说这门口有黑色气体,看来两者之间必然有一些关联。
我在门口等了很久,可仍然没看见黑色的气体冒出,于是我也学着老张趴在地上,听一听地下有没有动静。
我听了好久也没听出任何声响,于是我转头问老张:“张哥,你来的时间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太平间地底下还有一层啊?”
老张摇摇头:“我来有些年头了,可是却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地底下还有一层,怎么突然这样问?”
于是我便把师父告诉我的事情
说给了老张听,说罢,老张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我终于还是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率先开口道:“要不我们还是撬开一块儿地板砖看看吧?”
还没等老张回答,我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这地底下有两层的话踩在地上的声音应该有些声响,而不该像这样沉闷。”
老张点点头,随后我俩一块儿走进了太平间。
自从上次师父和半截缸一战之后,太平间这边便安分了很多,老谢和陈主任的鬼魂也都没有再出现过。
根据木山所说,太平间最中心的地板地下就埋藏着半截缸的脑袋,我本来给师父说今天晚上就给挖出来,但师父告诉我那东西阴气太重,我没有丝毫道行,不能直接去挖,必须他亲自来才行,所以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们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个铁架子床,床上面便躺着赵铁柱。
我看着床上躺着的铁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铁柱是因为替我顶班才丢了命的,要不是我的原因,铁柱绝对还是活蹦乱跳的。
我把铁柱掉在地上的白布网上拉了拉,突然老张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这一举动将我吓出一身
冷汗我差点叫出了声:“张哥,你干吗啊?这种地方突然抓我一下,容易给我吓出心脏病的!”
老张压低了声音说道:“只有活人才会蹬被子!”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捏住白布的手定在半空中,一股阴风从裤管窜进全身。
老张把我拉到一边,然后抬起铁柱的脑袋问道:“柱子脖子上有这么一个标记吗?”
我看着铁柱脖子上草莓大小的一块儿黑斑,仔细的回忆了很久,最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像是没有。”
老张用手指在铁柱的脖子上蹭了很久,什么也没蹭下来。
我扯了扯老张问道:“你要干嘛啊?”
老张还是不死心,尽然用手去掐那一块儿肉,可是这不掐不要紧,一掐那一块儿肉瞬间被掐了下来,随后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流出来的血液带着一股恶臭味儿,就像死了十天半个月的死老鼠一样,不过这个味道尽然还有一些熟悉,好像在哪闻到过。
老张取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子,接了一瓶子恶臭的黑血,看来老张必然是猜出来了一些什么,有备而来,不然绝不可能随身带着小药瓶。
老张把那一
小瓶黑血递给我,然后问道:“你在万寿园拿到的那瓶药还在不在?”
“在的在的,还在,不过没带在身上,放在我的屋子里。”我就说这个气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我在万寿园讨来的那瓶药也是这个气味,我一边说着,一边带老张去屋子里取药瓶。
老张拦住了我说道:“你也察觉到了对吧?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努力压制着翻腾的肠胃,不让自己吐出来。
老张面色平淡的说道:“虽然现在看着像是一滩黑血,但这其实是一种类似蛊虫的东西,这能够让人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蛊虫进入身体,起先蛰伏在身体里,并不会对人产生太大影响,可是一旦被唤醒,它们便会立马爆发,吞噬掉人体的血液,然后自己充当血液。”
“不过这种蛊虫的活动范围并不广,游到哪就寄宿到哪,而柱子很不幸,被寄宿到了脖子上的大动脉里,大动脉的血液被全部替换,而身体的血液循环则无法继续,最后估计是窒息死的。”
“而这恰恰是杀人者最高明的手段,我们这里是哪儿?太平间,最不安生的地方,于是外界便传言柱子是
被鬼掐着脖子活活掐死的,一切都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