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张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木山的老家一趟,毕竟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看样子现在老张正在帮我,但是经历了这几次的事,我不得不对老张也多个心眼儿。
特别是这种时候,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一直被老张牵着鼻子走,所以对他也要格外留心。
木山的老家就是本省的,虽然在农村,但也不是特别远。
农村的条件并没有城镇那么方便,坐出租车跑那么远也太过奢侈,所以我只能和老张坐班车。
远离了市区的喧嚣,农村的景色总能让一颗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失了神,不知不觉中眼睛已经湿了。
我呆呆的问老张:“我们能找到木山吗?他真的有办法吗?”
老张沉默了许久,其实他明白我的言外之意。
我还能活下去吗?
是啊,我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毛头小子,来到人世间走一趟,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搁谁谁都不甘心。
其实老张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
没有把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他还是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除此之外,我们一路上便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了。
到了下午四五点,我们总算到了木山的老家,老张只听木山说过他的老家在哪,但是却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只能沿路打听。
一连问了十几个人,总算是找到了木山的家里。
虽然这是农村,但是现在社会福利也好了,挨家挨户都是二层小洋楼,再不济也得是白灰刷一遍墙,看上去也还可以,但是木山的家却实在是破败不堪。
木山的家还是纯土墙,房上的瓦片各式各样,可以看出来是缝缝补补了好几次,有的地方还长满了杂草。
老张敲了敲木山的家门,一块儿墙土直接落在了他的脑袋上,老张随手扒拉了一下,继续敲门。
没过多久,一个矮小而且臃肿的老太太来开了门。
老太太看样子六七十岁,比我外婆还要老的样子。
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而且带着很浓重的地方口音:“你俩是拉过?找啦过啊?”
老张学着老太太的口音说道:“窝是木三的胸滴,窝们想问一哈子,木三在这
地么?”
老太太看了看我俩,没多说什么,带着我们走进房子。
房子里很暗,农村家庭,下午还并没有完全黑下去,所以也并没有开灯,不过老太太见我们来了还是打开了灯,灯泡的灯光昏暗,依稀能看到屋内发霉的墙壁和挂满房梁的蜘蛛网。
老太太带我们来到里屋,一进门我便闻到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我本想捂上鼻子,但刚一抬起手,老张便捏住了我的手,并且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此作罢。
随后老太太指着墙边的床说道:“木三就在咧!”
我和老张走到床前,一股更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冲的我有些头晕,但最后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我朝着床上看去,差点被吓死,大白天活见鬼了,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个人,并非是我糟践人,真的是他已经没了人样。
床上躺着一个不太像人的人,他的半个脸已经缩成一小团,粉红色的肌肉表露在外,很显然是被烧伤的,没有嘴唇,一眼就能看到牙龈,右眼的位置并不见眼睛,只剩下一个肚脐眼一样的褶皱,头上也全是被烧伤的痕迹,没有一根毛
发。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木山。
木山现在还没睡,他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将身体面向我们,这时候我才察觉到他只有一只手臂,他艰难的开口,但是说出来的都是啊啊呜呜之类的,一句也听不清。
这时候老太太搬来凳子,示意我们坐下,老太太沙哑的说道:“自从那次大火之后,他就消失了一年多,回来的时候几乎是爬着回来的,他一只手被烧没了,一条腿也断了,就连脸也被烧没了半边,本来还能说几句话,但是这几年拖下来,就连说话也说不清了。”
我看着已经没了人样的木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木山这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没办法只能去老谢家碰碰运气了。
临走的时候,老张给老太太塞了五千块钱,虽然非亲非故,但是好歹同事一场,看到木山这个样子,他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木山和老谢虽然是老乡,但是他们两人却离得有段距离,现在天色已晚,想要找过去怕是有些不方便,于是我便和老张在镇上找了一间旅馆。
夜里我翻来覆去,无论怎样都睡不着觉,一口气抽了半包烟也没有丝毫睡
意。
我在身上摸索着,翻出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