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慕容冲道:“叔父我得到密报,长安将有大的变故。”
慕容德没有询问慕容冲情报的来源只是道:“你怎么看?”
慕容冲道:“我要去长安一趟。”
慕容德劝阻道:“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慕容冲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叔父知道我和兄长还有五叔的差距吗?
一个燕国旧主,一个世雄东夏,他们的旗子一展旧燕子弟云集响应,可是我不一样,只是昔日燕国的一个中山王而已。
我必须提前下手,提前布局,拉拢旧燕戚属,在北方大地买下棋子。”
慕容冲潜邸的臣子班底已经形成,文有封孚与申胤,武有慕容德、慕容萧、慕容凤、燕羽,还有一个燕子坞、一个单于台、一支潜藏在辽地的精锐。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慕容冲需要更多的人才,尚未成长起来的未来名臣名将、没有认主的名臣名将,前燕旧臣、前燕宗室都是他收拢的对象。
当然慕容冲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将慕容凤放到关东,暗交豪杰。关东虽然是前燕旧地,旧臣戚属颇多,但是人心难测,人心哪里能经得过时间的考验。
慕容垂平定关东时期有不少地方太守豪强趁机叛乱,就连后燕内部的平规也在其列,后燕的政治根基基本上是靠慕容垂的“强人政治”压下来的。
远没有前燕的政治根基稳固,再加上秦燕相持经年关东之地人疲民困。
相比之下当初的前燕二十万大军从辽地南下进取中原,步步为营,稳定当时关东政治局势。(贼盗蜂起,司、冀大饥,人相食。自季龙末年而闵尽散仓库以树私恩。与羌胡相攻,无月不战。青、雍、幽、荆州徙户及诸氐、羌、胡、蛮数百余万,各还本土,道路交错,互相杀掠,且饥疫死亡,其能达者十有二三。诸夏纷乱,无复农者。)
……
公元375年,前秦宰相王猛的身体愈发不如从前了。
苻坚也是忧心忡忡,他穿上祭祀的华服,步入庄严的南北郊、宗庙与社稷之地,向上天祈求王猛的康复。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祭祀场所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虔诚与坚定。
苻坚还派遣亲信大臣分赴各地,祭祀河岳山川等自然神灵。然而,尽管苻坚如此虔诚地祈求,王猛的病情却并未好转。为了表达对国家栋梁王猛的敬重与关怀,苻坚决定大赦天下,凡是死刑以下的罪犯都得以宽恕。
长安:
“陛下,丞相的病情恐怕是……”
“混账!”苻坚怒喝一声,打断了太医的话。他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震得梁柱都似乎微微颤抖,“你们要钱给钱,要药给药,哪怕是什么珍稀的飞禽走兽,朕也给你们一一弄来,可你们为什么就治不好景略的病?”
苻坚罕见的发了脾气,一群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说,”苻坚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为什么丞相会突然有此疾?”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眼,才有一个壮着胆子说道:“陛下,丞相夙夜匪懈,忧勤万机,犹如昔日之诸葛,久而久之,积劳成疾。”
殿门外,赵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奏疏:“陛下,丞相派人送来,呈陛下台前。”
苻坚忙夺过赵整手里的奏疏看了起来:
臣王猛呈奏陛下台前:
臣闻陛下亲祈南北郊、宗庙、社稷,分遣侍臣祷河岳诸祀,靡不周备。又闻臣疾未瘳,乃大赦其境内殊死已下。
陛下之仁德隆恩,光照四海,臣心感戴,不胜惶恐。
然臣窃以为,陛下以万乘之尊,亲行祈祷,分遣侍臣,劳心劳力,实为国之大者。而大赦天下,虽彰陛下之仁,然亦恐非治国之常道。臣疾虽重,然国事为重,臣不愿陛下因臣一人之疾,而扰及百姓,伤及国本。
臣虽卧病在床,然心系天下,忧国忘身。愿陛下以社稷为重,勿以臣疾为念,勉力治国,以安万民。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愿以此残躯,报效国家,不负陛下之厚恩。
谨以此奏,伏望陛下圣裁。
苻坚看罢不禁流出泪水:“看看,这就是朕的丞相啊!”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为丞相治病。朕要的是活人,不是一堆草药和药方。明白了吗?”
……
王猛府邸:
王猛屏退众人单单留下了权翼。
权翼看着王猛日渐消瘦心中不忍,却仍强作欢颜,劝说道:“景略,些许小疾罢了,不日定当痊愈。”
王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缓缓摇头,声音微弱而坚定:“权翼啊,你我相交多年,你岂会不知我身体状况?此病已入膏肓,非药石所能救也。”
权翼闻言,神色一黯,他紧握住王猛的手,眼中满是忧虑:“景略,你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