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再没去见过金丞,每每想到他轻浮的模样都恨得牙痒痒。
这几天段景榆很忙,每天都不见人影,可就算每天忙到下半夜,他也会回来大帐睡觉,有时候他一身寒气的回来,看到沉睡的雪梨,就觉得安心。
很快,他就安排好了一切,段景榆拿着一个崭新的路引文书给她:“我让人给你办了一个新身份,你现在就是苏省的金雪梨,跟着家里的哥嫂去霁月城做生意。明天先坐一天马车到渡口,再坐三四天船就能到霁月城,最多三个月,我就去接你。”
雪梨激动无比,那这是不是就算摆脱了林皎皎的贱籍身份,也彻底告别了妓女的出身,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她拿着那文书左看右看,心里欢喜的紧。段景榆还让一个中年妇人给她拿来一套年轻女子的衣装,吩咐那妇人给她梳妆打扮一番。
等她再出来,就是一个明眸皓齿,体态风流的青春少女,再没了穿男人衣服的朴素模样。
原来的林皎皎只能算是一个七分少女,就是普通班级里班花的水平,但换了芯子的雪梨没了原主的唯唯诺诺小家子气,古灵精怪,为人健谈和善,尤其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时时带着自由的力量。
整个人鲜活生动,和这个时代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再加上白姨两年多的谆谆教诲,她脊背挺直,前凸后翘,不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是落落大方,天真可爱中又带着娇媚动人。
就连出身高贵,见惯美貌女子的段景榆也被她惊艳不已。
他看着她,眼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子。
雪梨看他眼中似有不舍,可还是背过身去,嘱咐人给她收拾东西。
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好东西都在空间里呢,手头只有一套旧衣服,没什么可收拾的,可段景榆还是命人给她收拾了不少好东西,光银票就给了五百多两,还有一些吃穿用的物什,都让一个唤做婉娘的妇人装在了马车上。
很快,就到了启程的这一天,雪梨一大早踩着地上的白霜又去了小黑屋,给金丞拿了一些热水和吃食,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穿女装,眼里幽光沉沉。
雪梨说:“今天我就走了,再也不能来看你,你多保重。”
金丞还是跟逗狗一样,逗她说:“怎么,这次真的给人家做小妾去了?”
年轻人的脸上藏不住事儿,雪梨那双多情的眸子立即闪起怒气。
她起来转身就走。
金丞又朝她喊了一句:“走了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再也不见!”
佳人远去,独留金某人在寒风中惆怅。
。。。
从战场到渡口整整走了一天一夜,路上全是盘查的官兵哨卡,好在自己的好“大哥”金清宴是个场面人,又有钱又会办事,路上的大小事务他都处理的妥妥贴贴。
自己的好“大嫂”,林婉君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妇人,这一路还算舒适。
在渡口过了一夜,搭上了一条到霁月城的官船,从这里出发,要横穿两个省份,途径数百公里。
等到了船上才知道为什么要搭官船,虽然每人要交五十辆的天价上船费,吃住还要另花钱,可是这艘船上整整有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坐镇,听说这艘官船上还有两位少卿同行,他们都带着家眷仆妇,这批一百多人的队伍看起来人强马壮,声势浩大,远远看来,跟行军船一样。
上路以后,上不怕官家的人查,下不怕水匪的骚扰,安全是绝对有保证。
整艘船足足有三十米长,八米宽,高四五米,分三层,建筑面积得有三四百平方米,载重量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多吨。除了载人,船上还载满了粮食,水果,干海货,布匹,酒桶,货物。
他们三个主子和四个仆妇租了三个房间,林婉君和她睡一起,这个大嫂说是照顾她,其实眼睛从没从雪梨身上离开过。她不仅温柔细心,遇事还非常有决断和个性,说一不二,是这一群人里的灵魂人物,就连金清宴都唯她马首是瞻。
相处的这短短两天时间,雪梨就感觉出了异样,那感觉就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时时刻刻怕她跑了似的。
这个发现让她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心里对段景榆的好感也烟消云散。
旅途是枯燥无味的,船舱里又气闷的很,幸好没坐过船的雪梨并不晕船,这让她可以经常坐在船头吹吹风。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一路顺风顺水,天气也晴朗宜人,这日,雪梨又坐在船头吹风,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哪家的小姐?”
你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雪梨嘟唇回头,入目就看到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他浑身甲胄,上宽下窄,英武不凡,五官俊朗,是个极吸引人的成熟男人。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雪梨还是看出了他甲冑下的好身材,要是放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