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史祯祥这声回答,工会又忙活开了。
这回有人指挥,大家分工有序,干的有条有理。
同时,也没人作妖,一个个全情投入。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敢使点小动作,到时候任务再搞砸,祯祥同志将责任推自己头上可咋整?
一群人抱着这种心思,愣是将姜萌一个星期的活计,大半天就给干完了。
下午,依然还是那些宣传栏,严主席带着大伙一一检阅。
随着众人回到工会口,对着黑板报中心位置巨大的“锄奸,扫恶”四个字,严主席满意颔首。
“不错,我就知道我们工会人才辈出,这点小困难还是可以克服的,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大家。”
众人心下一松,涌起阵阵喜悦,一个个的脑袋抬了起来,交头接耳间都是欢愉。
严主席目及一切,将语气放缓:“宣传做好了,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需要组织全厂职工学习并且抨击这种不正之风。”
现场再次归于寂静,都等着领/导发话。
“史祯祥,第一步你走的很稳,敢不敢继续接下后续的活动?”
机会来临,史祯祥无视李春花盯着他的警告眼神,从容不迫接下:“严主席,我敢。”
“很好,那还是交给你负责,希望你能回馈给我和老书记一幅完美的答卷。”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严主席一走,人群稀稀拉拉散去,李春花叫住史祯祥:“祯祥同志,你这样截别人的前途不好吧?”
“春花同志,此言差矣,你也是工会的老同志了,你在严主席底下当了多久的兵?你会不清楚主席说一不二的做事风格?”
他强硬过后,就是怀软:“将有令,兵不敢不从,李姐,我也是严主席底下的小兵,自然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果因此让你不开心,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对不起李春花,但是说句软话不丢人,实际利益到手就行了。
老李被噎的五脏憋疼,想发火不能,想大吵大闹不敢,于是乎更加憋屈了,只得恨恨哼一声走人。
回到办公室,姜萌打趣他:“提前和咱们史副主任说声恭喜呀。”
“别,八字还没一撇,小姜同志还请不要乱说。”
乾坤未定,谁都可能是黑马,史祯祥哪敢将那个位置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他相当稳得住。
姜萌一捂嘴:“怪我多嘴了,不过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话说的怪有意思,他俩也没那么大交情,但是史祯祥听懂了,承诺般点首:“那是自然。”
对方怕他升任副主任后,卡她的入党,怎么可能呢?
史祯祥自认为很清醒,他就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斤两都搁秤上摆着呢,何苦拿鸡蛋去碰石头?
苏香两眼蒙圈,对于两人的谈话,前一句领会了,大概意思是史祯祥也想争副主任的位置,至于后一句,她想破头也想不出。
下班后,去到医院,老父亲上隔壁病房访友去了,她坐那发呆,脑海里还在想,就连宋羽来了都没发现。
“怎么啦?”
“嚯——”
苏香受惊,吓的往后仰倒,宋羽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这才免于佳人摔跤。
“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死我了”
苏香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半张着嘴,不停做深呼吸。
宋羽等人坐稳,绅士撤回手,背到身后留恋地摩挲着指尖。
“咳,抱歉,我见你坐在这里发呆,还以为你有心事。”
“对对,我的确心有不解。”
苏香接受自己的不聪明,也接受别人比她聪明。
她拉着宋羽将前后原因说了:“你觉得他们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羽不答反问:“他们两人之间有过节吗?”
“没有……吧?”苏香想破头也想不出来,遂摇头,语气坚定回答,“没有。”
“我们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他俩真要有过节,没道理我不知道啊。”
宋羽:那可难说。
“不愉快呢?”
提起不愉快,苏香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件事,不大自在偏头避开男人的视线,讲述的支支吾吾。
宋羽耐心听完,心里闷闷的,面上倒是温柔依旧,声线轻缓分析与她听。
“我大概明白了,姜萌同志是怕那位祯祥同志当上副主席后,行使权利报复她,这才将话说在前头,两人也算是达成共识。”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苏香不住点着头:“不过我觉得祯祥同志不是这样的人,那件事本来就和姜萌同志无关,怪不到她的。”
宋羽心里更酸了,祯祥同志,祯祥同志,这人在她心里竟是哪哪都好,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