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音懒得再骂儿子,一槌定音:“行了,你媳妇既然送回去了,就让她先在娘家住着吧。”
“一天天尽是事,折腾的家宅不宁,我和你爸都这把年岁了,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老二呐,你们两口子以后还是尽量少回家,至于调回京里……我觉得目前这样就挺好。”
君北辰听见老母亲这么说,一脸受伤拉长声音不依:“妈……我还是不是您最疼爱的儿子了?”
这个答案,君南烛替母亲回答:“不是,我才是妈最疼爱的儿子。”
“哼,就你?”
君南烛巴掌痒痒,总想拍一拍某颗狗头。
徐清音见儿子们相处和睦,心里甚是熨贴,但是儿媳妇的事情暂时解决了,孙媳妇的事情还等着她啊。
“君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媳妇这事做的不地道,严敏再不对,她也不能装鬼吓唬长辈。”
“装鬼?”君尧赶紧帮媳妇解释,“奶奶您言重了,萌萌没有装鬼,她是想喊二婶起床上厕所。”
至于二婶被吓得不轻,估计是坏事做多了,夜半怕鬼上门。
他的未尽之意,在场几人全是老狐狸,哪个又听不出来呢?
“不过奶奶您说得对,错了就是错了,我愿意替萌萌同二婶道歉。”
“不用你替,我自己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姜萌不知几时来了,正站在楼梯口,头发颇为凌乱,应该是急着下楼没顾得上打理。
“萌萌你不是睡觉吗?怎么鞋也没换?穿着拖鞋脚容易受寒,等会儿生病就不好了。”
君尧拉着人絮叨个没完,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姜萌耐心听着,等听到让她回房时,才忍不住扶住男人的手臂制止。
“你听我说。”
君尧止住话头:“你说。”
姜萌敢作敢当,走到长辈们面前鞠了个躬:“这件事算我小肚鸡肠,我拿了奶奶的簪子却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
“我会同二婶道歉,君尧没错他不用道歉,作为赔礼,我会将奶奶给我的那支簪子赔给她。”
她虽然道歉,却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再有下回,装什么鬼,她会直接送严敏去见鬼。
那一闪即逝的杀意强烈到在座几人都察觉到了。
君尧猛地抓住媳妇的手,呐呐喊了声:“萌萌,你别……”
“别什么?”
“没,还累吗?”
没说累,姜萌直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君尧松手,转而揽住她的肩膀往楼梯口带:“既然累就去睡觉,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这些事我来处理。”
“可我不想你和别人道歉,你有什么错呢?君尧,这个社会总是顾全大局的人吃亏,你应该学着自私一点。”
“好了,回楼上去。”
君尧揉揉小媳妇柔软的发丝,推着她的背往楼上送。
傻媳妇啊,自己哪有那么无私,他的性格受母亲影响颇多,每一次看似受委屈,实则背后都有足够多的利益在等价交换。
回到客厅里,君北辰笑不出来了,神情甚是凝重:“你媳妇对敏敏起了杀心?”
他喃喃低语:“何至于此?”
君尧不以为意,回话的语气淡淡地:“起杀心并不代表就会动手,实不相瞒,我小时候对二婶起个不下三回杀心,最终都被这点亲情给束缚住手脚。”
这话听得君北辰直冒冷汗,敏敏啊敏敏,你到底犯了什么天怒人怨,能让沉稳如山的大侄子都对你动了杀心?
君定山老两口一个劲叹气,每当他们以为眼前的错误是儿媳妇的底限时,马上又会再刷新高。
“造孽啊。”
君南烛眸色深深,严敏就是埋在他们家的一颗雷,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儿媳妇的到来,这颗雷现在被提前引爆了,如此一想,并非坏事。
反而,“是好事。”
“什么好事?怎么就好事?我好好的家被搅的乌烟瘴气,你说说从哪里好的起来?”
徐清音满腔不忿,她知道骂大儿子没道理,但是她这心里堵的慌啊。
“妈您别急……”君南烛十分有耐心掰碎了说给母亲听。
“您几个孙子都是能忍的,要不是萌萌来了,因此说开,就二弟妹那张嘴会不会继续对您重孙子说些打压类的狠话?”
不敢想,不能想,一想心里那团火往上窜的更加厉害。
今儿也就明丽没在,她要是在保准得炸锅。
徐清音顾不得维持什么体面不体面,咬着牙根唾骂一句:“毒妇。”
人到老年的铁娘子,年纪越大心肠越柔软,尤其对待自家的这些个小辈。
君定山老同志亦如是,盼了多年的四世同堂,好不容易盼来重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