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媳妇两人较上劲了,一个比一个淡然,却又一个比一个口气大。
眼见火气直达顶点,就快一触即发,君定山重重一拍桌子:“够了。”
他先从大的开始骂:“君北辰,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你哪点像个长辈,侄媳妇还怀着孩子,你在说些什么?你大哥大嫂可有半点对不起你过?”
“我大哥大嫂当然对我好,但是老爷子,你怎么还带拉偏架啊,明明就是侄媳妇挑战的我,你光骂我干嘛?”
“她是长辈你是长辈,我骂你不够稳重,不够顾大局,我骂错没有?”
君北辰无话可说,只得认了。
大的老实了,君定山将目光移向小的。
“萌萌,今天虽是你二婶出言不当,但你也有错,那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你教育的对,我都记下了。”
君定山脸上的表情松缓一半,他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孩子,你二叔二婶的确有不对,可我们是一家人,你有手段保护自己很好,但手段该用到外人身上,不当向内对付自己人啊。”
姜萌内心不大赞同,可是她不会去和老爷子争,只是侧面抒发己见:“或许是我比较自私,一直认为对自己好的才算做内,其余通通算外人。”
“孩子,自私没有错,人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可一个家族想要发展,尤其领头人得有大局观呐。”
君定山这番话不止是说给孙媳妇听,也是说给大孙子听。
姜萌沉默住,久久没有出声,因为老爷子讲的对,她听进去了,在反省。
但是,察觉到视线盯视,她一抬头,就瞧见正对面的古典美人冲她笑的满脸得意。
反省是什么?
姜萌拿过一个苹果,对着自己的茶缸子咔嚓捏碎,其后摊手,拂掉手心里的碎渣,端过茶缸子饮尽里面的果汁。
“当啷——”茶缸子落座。
“我与二婶一见如故,总忍不住多亲近两分,今晚,还请婶婶你晚些睡下,等我过来与你亲近亲近。”
“谁……谁要与你亲近?”
严敏一脸的嫌弃。
姜萌很是无所谓:“那就请婶婶两个眼珠子轮流放哨吧,兴许半夜三更,又或许是午夜梦回,侄媳妇便不请自来了。”
她很抱歉站起来冲着老爷子鞠了个躬:“爷爷,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可是对不起,我私以为留着挑衅我的人得意,这样会让我憋到内伤,与岁寿不利,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如成全自己?”
腰直回来,她摸着肚子:“我有错,我很难过,我现在就回房去反省。”
雷放下去,总得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拾阶而上,回到三楼,姜萌坐到梳妆台前,直视镜中人。
忽地,她抬手抚摸镜面,顺着镜中人的额角缓缓往下,最后归到左眼处停滞不动。
“我能装,可我不想装一辈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如一开始便让你们知晓,也免得日后再来说嘴。”
楼下,随着姜萌离开,一片沉寂。
君北辰最先有反应,他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拿过一个苹果,学着刚才姜萌的样子,单手去捏。
可惜,由于力道不够,只指甲扣住的地方掐进去一点,苹果还因为猛然受力,差点从手上滚落。
“啧啧,很难嘛。”
他单手抛动着苹果,似笑非笑将视线移向大侄子:“君尧,我侄媳妇锱铢必较啊,你说她今晚真会去找你二婶吗?”
“会。”君尧回答的斩钉截铁,“您和二婶于她而言是是敌非友,而萌萌对待敌人从不留手。”
“好个从不留手,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严敏恼恨交加,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被人逼到丢面,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
君尧无视她的狂怒,语气平静讲述一段往事:“今年的九月,萌萌于深夜乘坐拖拉机回城,途中遇伏,当时车里共有两个孩子,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位司机。”
“但是前来的特务共有七人,并且持有两把手枪,而萌萌仅凭着一把武士刀,当拖拉机再次重归部队时,车里用麻绳绑着五个活口,两具死尸。”
君尧平静的面容上绽开一抹笑容:“我们正是凭借这七个特务,彻底将隐藏在怀城以及周边的特务一网打尽。”
“好。”君定山抚掌叫好,“不愧是我君家的媳妇,萌萌巾帼不让须眉,很有你奶奶当年的风范。”
徐清音听得很是开怀,孙媳妇这份机敏和魄力,更甚于是能力,都让她刮目相看。
“萌萌不错。”
“她的确很棒。”君尧满目柔情,“萌萌才参加工作两年,每一年她都是厂里的个人先进工作者,并且头一年还拿到了市先进个人工作证,以及三八红旗手的荣誉。”
“她会在鹰潭站爆发山洪后,义无反顾加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