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的牢骚,姜萌也就听听,指望她热心肠去帮忙调解那是不可能。
她压根也没长这么颗心。
星期一,通常被姜萌俗称黑色星期一。
严主席照例给大家开早会,才到来,她将本子和笔往桌上一丢,双手撑着桌沿压迫性十足。
她脸色难看点名:“我要重点批评两位同志,一位史祯祥,一位苏香。”
“上个星期六,你们只上了半天班,下午一直没有来工会,也没有请假,我想请问你们到底在干嘛?”
严主席重重叩击着桌子,语气无比严肃:“你们俩都是工会的老同志了,以前从来不曾犯过这等低级错误。”
“戒骄戒躁,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作出丁点成绩就变得浮浮躁躁。我党讲究踏实肯干,一步一个脚印,你们整天聆听党政,思想上应该是升华的,进步的,而不该是消极和退步。”
苏香眼眶都被气红了,她死死盯着唐萝,想要出言为自己解释,却被史祯祥在桌底按住手,并用气音吐出三个字:“先认错。”
严主席正在气头上,他们解释什么都是枉然,也不过是火上浇油。
至于唐萝,既然敢摆他们一道,那这些年的情谊也算是断了,以后他再不会留手。
唐萝听着严主席严厉的批评,心若擂鼓,再被史祯祥阴狠的目光扫过,身体都软了。
祯祥哥的本事,她见识过不少,用在别人身上只觉得痛快,真要用到自己身上,她牙齿开始打颤。
主位上,严主席长达半个小时的批评令会议室犹如冰窖,大家纷纷缩着头装冰雕,大气也不敢出。
“……这件事情太过恶劣,我们工会干的就是革命工作,不惩罚你们难以服众。”
“史祯祥同志,苏香同志,你们各写五千字检讨,今天下班之前交给我,明天我会组织全厂集会,你们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念检讨。”
苏香的眼泪已经掉出来了,想到那个场景,既委屈又羞耻。
史祯祥脸皮厚无所谓,他只在乎得失,起身时拽了苏香一把,两人站着鞠躬:“对不起严主席,我们认错,我们一定好好写检讨。”
“嗯。”
严主席不轻不重应了声,吩咐道:“希望各位引以为戒,散会。”
等严主席一走,人群里指指点点的议论声直接让苏香破防,趴在桌上哭成狗。
史祯祥急得不行,想安慰心上人,当着这么多同志的面,他又不好做多余的动作,只能一个劲唉声叹气。
姜萌碍于一个办公室的战友情,没急着走,等人群散去,靠近苏香拍拍她的肩膀。
“事情没严重到那一步,严主席还是想保你俩的,眼泪擦擦,先去她办公室道歉说明情况。”
不过检讨肯定是写定了。
这就不得不说史祯祥的自负和苏香的心大了,唐萝可是情敌啊,他们也敢让她帮忙请假?
“对对,苏香啊,姜萌同志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去严主席那里讲清楚事情原委。”
苏香挣脱他抓在腕间的手,一抹眼泪,站起来:“祯祥同志,我自己会走,还请你不要动手动脚,以免影响不好。”
“苏……苏香。”
他见苏香头也不回往外走,收起心里的怅然若失,赶紧跟上:“苏香,你等等我。”
唐萝忽然发狂奔到门口挡住门:“你们不准去,你们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拖我下水?”
她急到面红耳赤,待扫见悠哉哉的姜萌,忙指着人开炮,企图将矛盾转移。
“祯祥哥,不怪我,是她不肯去给你请假,我都和她说了,她也答应了,是她害你不是我。”
姜萌双手抱胸,不屑嗤笑出声:“敢情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小同志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说完这句,她移向史祯祥:“你自家的垃圾能不能打扫干净?别总丢到公共区域祸害他人行吗?”
史祯祥抿紧唇,吐出两个字:“抱歉。”
姜萌一大早得了个晦气,白眼一翻,直接撞开挡门的唐萝走了。
苏香紧跟其后,史祯祥跟上苏香,三人谁也没理唐萝,全然当她是空气。
“喂,你……你们……欺人太甚。”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
“祯祥哥……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们请假,我就是生气,生气对,气你不接受我要喜欢苏香,这才一拖再拖,拖到严主席下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史祯祥走的很快,唐萝的解释他只听见了前两句,不过无所谓,反正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听不听的结果也都造成了。
还有他和苏香之间的裂痕也造成了。
姜萌一般心里不憋气,小小唐萝都不够史祯祥报复的,她就不往里插手,改去折腾运输组。
往运输组一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