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懒散时真懒散,热血起来也是真勤奋。
从财务部领来钱后,连轴转的买来红、黑、蓝三瓶墨水,着手进行手绘报纸。
1972年,印刷还处于紧张状态,尤其彩绘,除了省会城市,像他们怀城这种18线开外的小城市压根不用想。
好在姜萌学过画画,又在设计部待了一年,天天画线稿,手上功夫极稳。
她学着后世杂志的排版,将与会内容有序分段,再用黑色墨水誊抄上去,字迹写的工工整整。
重要标语就用红色墨水放大标注,蓝色墨水则写分段下的详细内容。
一式两份写好,姜萌又抽出一张大白纸,用黑色墨水画出党宣宣言的轮廓,然后再以红色墨水填充。
好不容易整完,一个上午已经过去。
“搞定!”
姜萌扭扭僵硬的脖子,左三圈右三圈,传出一阵咔咔响。
“你弄好了?速度挺快嘛,给我看看。”
苏香脑袋凑过来查看,只一眼,眼睛就亮了。
“咦,不错啊,你这版排的不乱,尤其字迹特别工整,一个个字体就像印刷上去的一样。”
苏香忍不住拿起一张细细观摩,越看越欣赏:“不错不错,比起你先前那位同志,水平简直高太多了。”
姜萌耸耸肩,当今社会一片乱象,水平参差不齐很正常。
但,该谦虚还得谦虚。
“你也知道我在设计部待过,画线稿画的多了,手也就稳了。”
苏香略一思索,充分认同她这个观点。
“你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性。”
“是吧。”
姜萌漫不经心回着话,拿回报纸,等墨水都干了,汇拢成一叠,施施然站起身。
苏香见状,开始拿饭盒:“去吃饭啊,我们一起走。”
姜萌赶紧抬起腕子看表,可不是,都12点20了。
很好,饭点到了,再多的豪情壮志都被压下,没有什么比干饭更重要。
“走走,咱们快点,等会好菜都被别人打完了。”
“急什么,你姐还能不给你留?”
苏香语气不紧不慢,动作却显而易见加快起来。
两人赶到饭堂,不出所料,又是豆角炒自己。
一到夏天,不管是家里还是食堂,都被豆角给包围了,没有丝毫新意。
姜萌叹口气,端碗的那一刻,背脊都驼了两寸。
苏香在她后边打饭,寻到座位坐下时,吐槽了句:“又是豆角炖肉。”
姜萌惊了:“不是,你怎么确定是豆角炖肉?”
苏香夹起一根豆角塞嘴里嚼碎了咽下去:“我尝到肉味了,就是很淡,你别不信,我的舌头特别灵,菜里放了什么我一尝就能分辨出来。”
好吧,姜萌确实不信,真要有肉,她不信她姐不给留,没留必定是没有。
不过,也不好打击同事的自信心,她选择敷衍了事:“啊对对,你可真厉害。”
苏香一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是不相信,嘿,倔脾气一起来,反手就将姜妍给拉过来验证。
“姜妍同志,打扰你一下,我问你中午的豆角是不是和肉一起炒的?”
姜妍懵逼状态中,本能摇摇头,然后在苏香开始怀疑自己时,吐出一句天籁之音:“没放肉,炖的时候放了点猪油。”
这下轮到姜萌震惊,原来金舌头就在自己身边吗?
苏香一蹦三尺高:“我就说嘛,我这舌头从未有过败绩。”
姜家姐妹一对眼神,齐齐浮夸鼓掌:“哇哦,厉害厉害。”
姜妍说她:“那你这天赋应该学厨才不算浪费啊,你去什么工会?”
苏香说的理直气壮:“谁叫我就会吃学不会呢,我也没办法。”
三人一番闲扯,倒是叫姜妍给正事忘记了。
等妹妹走了,她才懊恼地直拍脑门:“咦呀,瞧瞧我这记性,刚想问她昨晚上哪去了?天天忘东忘西,笨死算了。”
说完,又是两巴掌拍到脑门上,皮肤都给拍红了。
都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姜萌觉得这句话甚妙。
于是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倒头就睡。
睡眠质量之高,看的苏香和史祯祥都目露艳羡。
“姜萌同志还真是充分贯彻吃饱就睡这个道理啊。”
这话损的隐晦,直肠子的苏香愣是没听出来。
她学着姜萌往桌上一趴,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就来了。
“赶紧睡会吧,下午事还多着呢。”
史祯祥:得,两头小猪。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他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脑袋里却很活跃,一点睡意都酝酿不出来。
睁眼,叹气。
“难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