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说他来负责,姜萌便真的放手不管,就连过问也无。
至于如何负责?
君尧习惯打蛇打七寸,他直接拿钱砸动孙建国前两任媳妇的娘家人,让他们上革委会去状告孙建国。
那两家人本来便贪得无厌,当初正是因为利益将好好的闺女嫁入孙家。
闺女惨死后,他们再次为金钱所折服,做到不闻不问,不闹不管。
如今,君尧给的更多些,反水倒戈也是稀疏平常。
孙建国这事,说句实话,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娘家人闹到革委会主任这里,他先按压下来,吩咐助理:“你去将事情原本转告孙副主任,让他尽快解决。”
“是,主任。”
孙副主任知道了,也就等于孙建国知道了。
“这件事不是已经翻页?是谁又给翻出来?”
孙建国翘着二郎腿,嘴里别着烟吞云吐雾,闻言冷笑连连:“我知道是谁,爸你别管,我自己来解决。”
老孙头也没抬,兀自签着文件:“你尽快!”
“放心,我这就去会会对方。”
孙建国回到办公室,先摔了个搪瓷缸子,随后才喘着粗气喊人进来。
“我让你查的东西查到没有?”
“队长,我只查到君尧是某某团的副团长,徐家和他有亲,更多的便查不出来。”
“行了,你不用再查了。”
再查也是徒劳,这群二代三代,个个背景护的死紧。
孙家根基不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他妈一位堂兄扶持,堂舅需要他们家当个马前卒,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地位就很稳固。
马前卒嘛,能扶持自然也能抛弃,关键看你听不听话,还最好不要惹事。
想到这里,孙建国连做几个深呼吸,收敛掉所有的暴脾气,努力将自己恢复成平静模样。
“你帮我查查君尧现在在哪?”
来人早有准备,当即便答道:“他此刻正住在雁南山徐家的别院里。”
君尧赖在老爷子窝里不走,两人这会儿正摆着棋盘对弈。
“那孙家你打算削到什么程度?”
“那就要看看他们识不识趣?”
君尧修长匀称的指节间捻着一颗黑子,淡定放入棋盘里。
徐老爷子淡声警告:“折腾一番也就罢了,孙家留着还有用,暂且动不得。”
君尧不以为意,伸手拨动眼前的荷叶,将叶心那一点露珠滴落荷塘里。
“动不动得全看我想不想动,孙建国要是不识趣,留着也是碍眼,他倘若识趣,顺了您的意思也无妨。”
“咚咚咚——”宅门被敲响。
徐老爷子将手里的白子丢进棋盒里,轻笑一声:“来了。”
君尧慢条斯理落子,看着那一片形势大好,意有所指点点棋盘,这才踱步走去开门。
徐老爷子笑骂:“臭小子!”手却是不慢,一把扰乱棋局,快速捡子入盒。
随着门“吱嘎”一声打开,两个男人的首次会面,彼此皆在用余光审视对方。
君尧:长的一副悍匪样,眼神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建国:斯文败类,追媳妇还要私下里搞黑手,什么玩意?
而现实里。
“君团长,孙某冒昧前来,打扰了。”
“孙队长,请进。”
荷塘凉亭,徐老爷子早已不在原地,他特意将空间腾出来给两人谈事。
君尧意思意思泡了盏荷叶茶给对方,还美其名曰:“孙队长喝喝看,闻着满池荷香,倒也应景。”
孙建国似模似样放到嘴边沾了沾:“甚好!”
苦的要死,好什么好,这人果然不安好心。
他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实在是惭愧,也怪我事先不知,叨扰了嫂子,还望君团长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你自己名分未定,淑女好逑,我追求她何错之有?
很显然,君尧听出他的潜在意思,故意回答的暧昧兮兮。
“我和姜萌同志早已互通心意,因着她年纪尚小,一心扑在工作上,这才没有定下来。”
“姜萌同志宜家宜室,我也是真心欣赏她,这才行为孟浪了些,我想君团长同为男人,应当会理解我的行为才是。”
没脸没皮!
君尧笑容敛的干干净净,一脸严肃强调:“我不理解,我的爱情观首先是尊重,和你的理念天差地别,还是别混为一谈比较好。”
孙建国脸色扭曲一瞬,你说的好像你多么高尚,我就是个垃圾一样。
“孙队长,我很忙,也无意与怀城的诸位为敌。”
孙建国正色:“巧了不是,这为人处世,多交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我也是真心想和君团长你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