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很乱。
刚醒那会儿我还记得大部分的内容。
可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
坐起身,我的后背被汗水湿透,脑袋发晕发沉,还心有余悸。
再怎么努力去回想,也只剩下噩梦中始终缭绕在耳边的婴儿哭声令我记忆深刻。
还有一道穿着红色的旗袍身影。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土陇山上那个留到最后的神秘女子。
可是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不是她。
当时我看得很清楚,她的旗袍是鲜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些花纹。
而我梦到的那道身影穿的旗袍,好像是暗红色。
那婴儿的哭声还仿佛回荡在我心底。
我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不安的情绪和怪梦的内容统统从脑子里甩出去。
洗漱完毕,我稍微好点了。
之前都忘了问,这会儿来到客厅才知道,这是大力叔的家。
大力婶已经做好了午饭,张猛还是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这饭菜还没上齐,主人家也没就坐,他就已经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过,看他这副熟悉的吃相和良好的精神状态,我多少安心了一些。
和沉默寡言的大力叔不同的是,大力婶很健谈。
她对我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
一样,特别关心,频繁给我们布菜,说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尤其是你,怎么这么瘦啊,一定要多吃点,像他一样强壮才行。”
一边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头,她一边又给我夹了好几块红烧肉。
大力婶对我俩的好,完全是自然流露,所以一点也不让人反感。
不管是张猛还是我,都很喜欢这种温馨的氛围。
这吃饭,果然还是要人多才热闹,才吃得香啊……
吃饱喝足,我们跟着大力叔去见天祖奶。
在山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大力叔已经和天祖奶说过了。
由于这土陇山基本上是归蒋家村管的,我到时候来帮林翠芝母女三人迁坟,肯定得带不少人上山。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误会,我怎么也得把这事儿跟天祖奶说一声。
“当然没问题,需要帮助尽管说话,我们蒋家欠你一个大人情。”天祖奶还和刚见面那会儿一样,上下打量着我。
她给人的感觉亲切慈祥,挺好的一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
反正就是怪怪的……
“奶奶,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蒋家欠他们陈家的人情?!他们陈家当初……”
我和张猛都没觉得天祖奶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
那些老者却不干了。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敌意,还有人对天祖奶说的话表示反对。
本来好好的,这气氛却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凝重。
最开始出言的那位老者还没说完,被天祖奶瞪了一眼,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可他很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瞪了我一眼,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说你们啊,几十岁的人了,要不要点脸?”天祖奶皱起眉头,挨个儿扫了一眼这些老者,斥道,“上一辈的事儿,跟孩子们无关,以前的事休要再提,都听清楚了吗?”
被天祖奶这么一说,这些老者都跟犯了错误挨训的小孩儿似的,连连点头,不敢有任何异议。
见他们都老实了,天祖奶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随后,她看向我,让我和张猛以后有空经常来玩儿。
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敢来。
毕竟刚才那位老者瞪我的时候,感觉像是要吃了我一般……
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
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以后,我还得去找李大嘴商量迁坟的事儿。
我不是抬棺匠,这些专业方面的事情,还是请专人帮忙为好。
令我奇怪的是,罗爷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问了天祖奶,她说罗爷爷根本没来过。
他明明在电话里面说过很快赶过
来的啊……
不管是他的电话还是他司机的电话都打不通。
打给他的助理,说是的确出去了,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我不禁有些担心。
可是以罗爷爷的本事,就算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也应该很快就会解决。
到底怎么了?
怀揣着疑惑和不安,我们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