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一直追着我的青衣就站在屋里!
我条件反射似的,转身就要跑。
可这才一迈步,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仔细再一瞅,我松了口气。
虚惊一场。
门一打开,正对面挂着一件戏服,那盔头就罩在挂戏服的架子上。
我只是晃了那么一眼,还以为是那青衣追到这儿来了呢。
也不知道这是哪个角色,无论是盔头还是戏服都一模一样。
我心有余悸,移开了视线。
打量了一下周围,我才发现,这屋子里满满当当全是戏服。
左右两边分开,就中间这点空档。
奇怪的是,除了正对着大门这件是青衣的戏服以外,其它全都是小生的。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刚才还怎么都开不了机,这会儿怎么突然又好了?
我连忙摸出手机,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
微微皱起眉,我按下接听键。
“喂?”
呲——
电话那边是略微有些刺耳的杂音。
刚想挂断,那边开口了:“相公,行头已经晒好了,你在家,就把它们收起来吧。”
“卧槽!”
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后背有些发凉。
这声音我记得,就是我一开始听到的那个女声!
那凄
凉婉转的唱声仿佛还在耳边缭绕。
我蹲下去去捡手机,一抬头,透过戏服下摆和地面的空隙,我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和同样颜色的裤腿……
身子往后一仰,我双手撑地,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
咔嚓。
最后边的戏服架子倒了。
然后是倒数第二排。
倒数第三排。
倒数第四排……
当只剩下最后一排戏服架子的时候,那双红色绣花鞋已经近在眼前。
我抬头一看,对上的是一双漆黑的,没有眼白的眸子。
“我忘了,你发达了,不唱戏了,这些行头再也不会穿了……”
幽幽的声音从那后面传来。
咔嚓一声,这最后一排戏服架子也倒地了。
我把别在衣服上的金针取了下来,一边倒退,一边对着前方。
可前方什么都没有。
我停住了脚步。
好像撞到了什么。
好冰冷……
有什么东西,一丝丝的,从我脖子后面划过,弄得我痒痒的。
我的余光瞥到一抹黑色,后背一僵,冷汗下来了。
“相公,我好冷啊……”
耳边一阵发凉,轻轻的声音响起,我实在受不了了,猛然转身。
可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后边这一排戏服架子被我碰倒。
架子与架子之间的距离挺近,跟多
米诺骨牌似的,倒一排,后面的就跟着倒了。
这时,我才发现,那墙上贴着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是一张合照,左边一片漆黑,跟烧焦了一般,十分诡异。
右边是好好的,可当我看清楚上面那人的样貌时,我血都凉了。
这不是我么?!
照片上那人穿着长衫,背着双手,面带着微笑,赫然是我的模样……
那照片的边角突然开始往外渗血。
照片上的我,笑容变得诡异,变得不怀好意甚至是狰狞了起来。
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颤抖,缓步朝门边退去,垂下头,一眼都不敢再看那照片。
可就在这时,那倒在地上的戏服上面,突然浮现出了一双血色的脚印。
这脚印很小巧,不像是男人的脚印。
既然如此,那……
脚印离我越来越近。
这种压迫感和恐惧感太折磨人了。
我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转身冲出了屋。
嘭!
我刚一出门,屋门一下子关上了。
一切归于平静,没有任何东西从那里面出来。
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仍然心有余悸。
嘎吱,嘎吱……
刚缓过来一点,那井边儿上的摇摇马自己就动了起来。
我隐隐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哪儿都不能待了呀!
吱呀……
空气中突然飘散出一股特别诱人的食物香味。
一转头,厨房的门自己开了。
香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