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个脑子转得快的道:
“苏家少爷?祖母执掌苏家?不会吧,不会是那刚刚认回苏家,他父亲就买凶杀母的那个苏桦吧!”
“苏桦!真的假的?”
“哎哟,那可不行啊!他那爹还没抓到呢,他以前更是喜欢对他表妹动手动脚,谁要是嫁给他岂不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
然而那媒婆就似听不见周围的鄙夷一般,依旧是一副拿钱办事的态度:
“苏少爷以前是做过些错事,可他那时年少,谁年少时还没点儿错处呢?再说了他父亲买凶又不是他买凶!”
“你,你,你!不可理喻!来人,快,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管家明显被媒婆这话气急了,身后侍卫立刻听话上前,打算把不知所谓的媒婆等人赶走。
媒婆见这些人欲对她动手,立刻便收起了脸上的笑,语气略显揶揄道:
“我说这位管家大人,您自家小姐都不检点了,您在这儿帮着着急什么!若非我知道这事儿有戏,我也不敢接不是!”
哗!
媒婆这句话一出,围观百姓们都快炸了。
什么不检点?
什么有戏?
都说这直接说出来的话不一定可信,人嘛,就喜欢靠边边角角亲自推演,然后顺顺利利的得出一个惊天的答案。
就比如现在。
他们得出的答案就是——谢家那位天仙贵小姐居然与苏家那个苏桦有染?
可这可信么?
就算有不少人觉得这很离谱,可这并不妨碍大家就想往这方面猜啊。
刚才他们还想看谢家管家将人乱棍打走,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们想看两家在他们面前撕扯出更多丑闻了。
“你胡说八道!我们小姐清清白白,跟你说的宵小之辈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见此那管家明显更急了,其中一名侍卫更是已经扭住了媒婆的一条胳膊,眼看就要将人按在地上。
但也就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却从宅子里传了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热闹的场面在这声质问下静默,看热闹的百姓与媒婆等人几乎同时看向了来人,包括那主事的管家与侍卫。
因为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华服笑意款款的云香夫人。
云香作为一个将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曾经在这府城也是能横着走的人物,府城百姓们就没几个不认识她的。
而她是谁?
不正是那苏少爷苏桦的母亲么?
她怎么会在这宅子里?
见云香出来,那媒婆立刻便咬了那钳制住自己的侍卫一口,伶牙俐齿道:
“我呸!还跟我说你们小姐清清白白,人娘都已经住到你们府上了!怎么,你们自己不要脸却来难为我一个收钱办事的?”
管家脸色一白,立刻便转头看向了云香,那副模样说是要吃了云香也不为过。
可云香却只是对他笑了笑,素手扶着自己发间的金海棠道:
“刘管家莫急,这媒婆等人是我昨儿个派人去请的,所有聘礼也是我亲手置办的,这不是我们桦儿与你们晚吟小姐情投意合么?我这做娘的也得有些表示不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香,周围百姓也投来了不少质疑揶揄甚至是嘲笑的目光。
然而这对眼下的云香来说不过尔尔,她根本就不在乎。
“自然是知道的,刘管家呢?难道您日日在这府中却不知?”
“一派胡言!咱们小姐何是何等身份?京中多少世家公子求都求不来,怎么可能与苏桦那样讨……”
刘管家抬手便指着云香,书香门第的管家多少有点儿包袱,自是骂不出云香是贱人,是来他们小姐这儿讨食的狗的话。
当然在暗处观察一切的凤曦看来,他或许就是不想骂。
而祁霄则更进一步道:
“发现了吗?他这是在给云香递话头,好让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呢。”
昨晚云香也不是一直在屋子里望风的,见宅内管理十分松散,她直接便找了个借口,使银子让一名小厮去给她跑了跑腿。
而那小厮去酒楼交的信,正是云香在事成之后与那边接头的凭据。
那边说了会帮她们母子善后,还就真给了个十分阴险却又实用的招。
直接敲锣打鼓的来宅子下聘。
事实上这招出的是有些仓促的,祁霄甚至觉得对方也没想到云香母子这么争气,而谢晚吟又如此的轻敌。
但有些计谋真不在于精致……
它只要管用就行。
就比如此刻,被刘管家说是一派胡言的云香不仅半点不慌,还反客为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