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迅速的权衡了一番后,陈泼子突然排众而出,做了一个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竟然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对着刚刚怂恿自己杀东家的几个好事者捅了过去。
陈泼子这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前还在怂恿嘲笑他的那几人哪里有所防备,所以顷刻间就有两人毙命。连犯两条人命后,陈泼子的胆气壮了,这一回,他终于把刀子对准了东家。
但是之前他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赌坊里面早就炸锅了,围观群众们顿作鸟兽散,而赌坊的打手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东家更是冷声呵斥道:“竟敢在我的赌坊中行凶?给我拿下,移送官府!”
但是被鲜血激发出“勇气”的陈泼子压根就没有把东家的话听进去,他依旧挥舞着长刀砍向东家。
不过,这个时候,大师兄的一只大手搭在了陈泼子的肩膀上:“泼子,行了……你再这样下去,东家可是要尿裤子了。”
陈泼子却如同一头拉不住的蛮牛,最后大师兄只能死死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可以了……泼子……我知道你心里仇恨深,但别忘了,我们这是做戏……”
陈泼子这才冷静了
下来,手里的长刀终于也被他给收了起来。
此时,赌坊里的无关人等均已经退走,而赌坊的大门也被东家给关了起来。
如今,留在赌坊中的,除了东家和他的一干打手与金手指之外,就只剩下陈泼子、大师兄,以及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悠闲喝茶的钱七首了。
“好了……无关的人都已经走了……说说吧……今天你们跟我唱这出,到底是何意啊?”东家这时气定神闲,拉过一张太师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如今赌坊里面的,可都是他的人,要把钱七首、大师兄等几人弄死,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且,在二楼的暗处,还有些许伏兵。
上次因为麻痹大意,东家才会被钱七首轻易制服,但今天,他准备周全,你突然发难也好,你正面硬刚也罢,都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何意?我来告诉你!”钱七首这时才从阴暗的角落里面走了出来,“东家,好久不见……”
“哦!是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人啊!”东家咬牙切齿地瞥了钱七首一眼。
“东家,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一直以来,可都是你在受我恩惠,哪有我吃里扒外一说?”钱
七首白了东家一眼。
东家也无意与钱七首作口舌之争,便又问道:“莫要使嘴皮子,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们三人今天来这一出,到底是何意?”
“要你命呗,还能怎么样?”钱七首一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东家却怒极反笑:“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们三人怎么要我的命?”
“是吗?既然东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们也却之不恭了!”钱七首双眸之中突然爆射出一丝寒意。
突然之间,赌坊内的烛火、灯笼全部熄灭,一阵莫名其妙的阴冷之气从地面上升腾起来,让包括东家在内的所有人牙齿打颤。
赌坊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个年代也没有路灯,晚间四周的店铺也已经打烊,再加上今夜月色不好,更加没有半点光线透入赌坊之中。
丢失了目标的众打手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站在原地。
东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阴森唬得不轻,但是,很快,常年累月的江湖经验就让他镇静了下来。
“都围拢过来!”他张嘴,大声命令道,“别让……”
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几声金属相击的声音——
“哐啷……”、“哐啷
……”、“哐啷……”
听起来,好像是有个人,正使着两把锋利的屠刀,相互撞击着,谱写着催命一般的音乐。
“哐啷!”、“哐啷!”、“哐啷!”
几个呼吸间,撞击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促,同时也是越来越近了!
没有等东家反应过来时,东家就感觉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是……”东家张开狂呼……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惨叫了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在这黑暗的赌坊中异常的刺耳。
然而,这声惨呼没有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
东家接下来就没了声息,赌坊中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赌坊纸糊的门窗上时,大家看到了纸糊的门窗上那斑驳的血迹。
过了一会儿,官府的捕快才姗姗来迟。
等捕快们强行破门而入后,却发现东家和他手下的打手们尽数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全然没有了呼吸。
东家手下的打手们,死状极惨,经过仵作认定,这些打手都是被烈性的猛犬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