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师兄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脸上还是没有露出半点惊讶之色。
这时,陈泼子突然回头,问道:“师父,你要不要也来玩玩,我把我运气分你一半儿!”
大师兄皱了皱眉:“泼子,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在大师兄那里可不是“赢得差不多了,就闪人的意思”。在他们师门之中,“见好就收”的意思是故意输两局,然后借口手气变差了,离开赌桌。
其实,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陈泼子刚刚中了个豹子,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陈泼子压根就没有理会大师兄的劝告,“执拗”地赌了第二把。
第二把,第三把,甚至于后来的第四第五第六把,陈泼子把把都赢,而大师兄的眼睛都已经看直了。当布袋中几乎快装不下陈泼子手头的所有白银时,陈泼子才伸了个懒腰,哈了一口气:“哎……赢了这么久……真是累死了……”
赌坊中人都恨恨地瞪着陈泼子,那眼神颇为眼红。陈泼子,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泼子志得意满地跟大师兄离开赌坊后,大师兄才问道:“泼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面明明在
出老千坑害你,你怎么会把把都中豹子?”
“嘿嘿!”陈泼子将手中满满一袋白银给了大师兄,“师父,这五百两,你先收好,江湖救急,我不收你利息了!”
大师兄颇为感恩地接过,嘴里也没有客套,而是继续着刚刚的问题:“泼子,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你明明不会出千,还能把把都是豹子啊,而他们出了千,照样还是输给你?”
陈泼子神秘地笑了一笑:“师父,这问题,不就是发生在你身上过么?众来赌坊的东家明明千术不及你。可是呢,你们师兄弟三人联合起来都在东家身上吃了大亏……原因,就在于这儿!”
陈泼子说着又掏出了“无舌赌鬼”:“这个叫泥佛的玩意儿,就是这么神奇。任由他人怎么出千,他们的千术都会因为’无舌赌鬼’的法力而失效,而供奉’无舌赌鬼’的人,却能够依靠它的法力发一笔横财,你心里想什么点数,那你就会得到什么点数。”
“所以,你刚刚心里每把都是想的豹子?”大师兄终于有点震撼了,之前那个赌坊中的传言在他心里已经从“完全不信”变成了“将信将疑”。
于是,大师兄决定好好打听打
听,这个“泥佛”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泼子就把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师兄,他对大师兄说,城西道长弄里面有一间专营香烛的小铺子。
那家小铺子里面有个信钱的年轻人,听说他祖上跟惠山名震一时的钱氏家族的族长钱五穆有莫大的关联。那人的祖上,是钱五穆的一个私生子,钱五穆尤其疼爱他,还把一身本领全部传授给了那个私生子。
后来,那个私生子就把钱五穆的家传绝学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去,一直传到了那个城西道长弄的香烛店老板手里。
那个香烛店老板,是正宗的钱氏玄学的第八代传人,惠山的钱氏玄学因为钱五穆的金盆洗手,本家人反而没有继承到,全被那私生子的后代继承走了。
至于那私生子的第八代传人更是不得了,不光全部继承了钱五穆当年的绝学,而且还将这一代代传下来的绝学给发扬光大,自创了这“泥佛”的神奇技艺。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惠山钱家举家搬迁,城西钱家又遭到了灭门惨案?”陈泼子压低声音,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虽然是个老千,但也算是个江湖人
。只要是江湖人,就对江湖事有点了解,阴行之事本身也就是江湖事,那大师兄对于惠山钱家和城西钱家的事当然也算是有所耳闻的。
但是呢,阴行中事,他也不敢乱打听,他们赌博这行的,确实相信运势和风水,所以他们不太去跟阴行有所联系,因为言语之中一个不慎,得罪了阴行师父的话,那阴行师父可是在举手投足间就坏了你的风水运势,而你还不自知的。
“我听说了无锡城里两个钱家的事儿,怎么?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就是道长巷的那位高人告诉我的!你是不知道,道长巷的那个小师父有多厉害,他自创的’泥佛’技术啊,泄露了天机,所以所有的钱家后人都要付出代价,然后呢,你也看到了,惠山钱家举家搬迁避祸,城西钱家势力那么大的家族还直接飞灰湮灭了。”
陈泼子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可道长巷的那个小道长,也是钱家后裔,而且还是天谴的直接引起人呢。但是,他却半点事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嘶——”大师兄听到这里,终于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倒有点想去拜会一下他了,你能不
能代为引荐?”
“哎哟!”陈泼子一把手,“瞧你这话说的,师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赶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