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汗大人愿意与我们五皇子合作……”
“这羊毛纺织的法子大可教与你们。”
谢宁澜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老可汗一愣，让人将她迎了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老可汗身上许久，细细打量起来。
这老可汗已过古稀之年，眼看着到了风烛残年，指不定哪日就归了黄泉。
他苍老的脸上，眼底却闪过一抹精明，却随之销声匿迹。
谢宁澜不动声色地将这抹精明捕捉到眼底，继续利诱出口。
“可汗大人，这毛衣的模样您可也见着了。”
“眼瞧着立马到了寒冬之际，若是有这些毛衣帮衬着，想必定会有不少人能平安无恙地度过这个寒冬。”
她正是抓紧了胡人这一点，才将主动权死死地攥在了自己手中。
老可汗肉眼犹豫了一刹那，让下人将谢宁澜敬为客上宾后，叹息出口。
“眼下这毛衣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吾的子民若是知晓……”
“单单靠一件毛衣，就将中原和胡人的芥蒂打破，任何人都不会同意的。”
旁边的胡人听不下去，站出来冷脸看着谢宁澜。
“你们中原人未免也过贪心，只想着一件毛衣就想与我们合作，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冲着可汗一行礼，怒气开口。
“要我说，不如就将这中原人绑了去，严刑逼供下定能道出些什么来，这就足够了！”
谢宁澜脸色冷下来，拧眉看向那胡人。
“不可无礼！”
老可汗呵斥出声，拦下那胡人的动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位公子既然是五皇子的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此事，吾可以考虑，只是五皇子的诚意实在不够。”
看着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谢宁澜也并未想着和他绕圈子，直接摆出了更有利的条件。
“若是可汗大人觉得诚意不够，还有一事可以谈一谈。”
按照宇文临淮说过的话，她直接将全部的话说出。
“往年以来，胡人掠夺中原人无疑是资源不够。”
“但地大物博，难免会存在资源分配不合理的情况存在。”
“这么多年以来，中原人和胡人的交战屡次不断，双方也都折了不少精英，实属让人悲哀。”
听着谢宁澜的话，屋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老可汗，征战多年以来，惨状倒是看在眼里的。
但若是不掠夺不去争，到头来他们就饥寒交迫。
他叹了口气，直摇头。
“这些话不必公子前来劝吾。”
“若是能有旁的法子能让吾的子民们不受饥寒的苦扰，吾自然是乐意。”
谢宁澜等了许久，就是为了套出他这句话。
她一拍即合，语调也高了几分。
“可汗大人说得无错，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我们大皇子也一并前来了此地，他可以做主开放互市，让胡人和中原人在条件的约束下，能进行更好的交易。”
“与此同时，朝廷那边也会下令，给胡人一些帮扶政策。”
她一一列举着令人心动的条件，无论哪一条都能解得了胡人眼下的问题。
“为表诚意，我们大皇子今日也已经前来。”
顺着她的话音落下，宇文相旬也从外面缓缓走进，看向老可汗略一行礼。
“本皇子是当朝大皇子，今日来……”
“就是为了和可汗亲自洽谈此事！”
他在马匹的颠簸下早已苏醒，就等此时站出来表示。
老可汗眼底有些犹豫，看着宇文相旬二人，欲言又止。
“此事确实不错……”
“但……”
他已然心动，但眼下的形势却让他有些为难。
谢宁澜蹙起眉头看着老可汗犹豫，直截了当地点出他膝下的两个儿子。
“可汗大人还在犹豫什么？”
“难不成指望着那两个没用的儿子，赢得胜仗归来吗？”
即便没有此事发生，就凭她的武力碾压，也已经是屡战屡捷。
这话无疑是戳到了老可汗的痛点，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涨得通红。
谢宁澜也并未给他留面子，继续说下去。
“别怪本公子说话难听。”
“若是等可汗大人大限已至，此时不答应，整个部落都会有危险！”
老可汗死死抓着椅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呈现得极为精彩。
他无力靠在椅背上，看透了眼前的形势。
“罢了，吾答应你们。”
谢宁澜和宇文相旬相视一眼，压下心底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