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阳额头微微沁出了一层汗。
他还是第一次见父皇对他如此动怒,但他依旧不死心,使出惯用的伎俩。
“儿臣知错!还请父皇谅恕儿臣这一次!”
见这局势,宇文修阳知道木已成舟,与其极力狡辩不如直接认错。
皇上见他直接认罪,气得将手边的奏折砸了出去。
奏折砸在宇文修阳额间,沁出缕缕鲜血。
他紧紧伏倒在地,丝毫不惧。
不过是一时动气罢了,待会儿等父皇气消了,他依旧是最受众望的皇子。
皇上将他置之一旁,欣慰地看向宇文临淮。
“此次,淮儿立了大功,朕该如何嘉赏于你?”
没想到平日里最不起眼的这个皇子,竟在关键时候将此事拦下。
这才没有酿出大错。
他不敢想,若是那炼铁之法流出中原,会给中原带来多大的灾难!
原本胡人就对中原虎视眈眈,此举无疑是给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宇文临淮微微垂眸,回绝了皇上的嘉赏。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不求有所奖赏。”
“若是父皇执意要赏……”
他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婚事上,“父皇不如给儿臣准备一份丰厚的聘礼。”
他要用十里红妆,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将苏欢宁迎娶进府。
一听此言,皇上微微皱眉。
他这个儿子,怎么如同他年轻时一般,只将儿女情长挂在嘴边。
“此事再商议。”
“先处理眼前之事!”
皇上话里隐隐不悦,将矛头指向宇文修阳。
“老三,朕平日里是不是太娇惯了你?!”
一声怒斥从耳边炸开,宇文修阳伏倒在地,态度诚恳。
“儿臣知错。”
“儿臣保证,再无下一次。”
他原本是想和胡人合作,等来日夺嫡之时能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还未等到那时,就被皇上叫到宫内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此时的宇文修阳恨不得,将那两个胡人千刀万剐。
表面上诚恳地认错,心底却不以为然。
他的五弟不过是个瞎子,就算立了大功又如何。
不过是个残废罢了!
宇文修阳心底暗暗发笑,他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拿到自己的把柄,又有何用?
就算自己捅破了天,他父皇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下一秒,皇上的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
“三皇子,品行败坏,勾结外党营私,革去所有职位。”
“你就老老实实在你王府里,好好给朕反省反省!”
革去他的官职?!
宇文修阳脸色煞白,差点腿软瘫在地上。
“父皇……”
他手脚并用想上前求情,却意识到宇文临淮在身侧,硬生生忍了下去。
不行,他不能让这个残废看了笑话!
“父皇,儿臣已经知错。”
宇文修阳咬紧牙关,试图让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既已知错,朕罚你在府内好好思过,你可有异议?”
他怎么敢有异议?!
宇文修阳只能将牙打碎,往肚子里咽去。
意识到皇上此次对他的态度,与以往大相径庭,他心神不安的感觉更甚。
难道说……
他下意识看向宇文临淮的方向。
莫非,他的眼睛好了?!
视线所及之处,宇文临淮依旧蒙着白纱,双眼紧闭。
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宇文修阳心底警铃大作,即便如此,他觉得宇文临淮绝对有问题!
“儿臣不敢。”
他并未求饶,不甘心地接下了惩罚。
临走之前,宇文修阳撑住微微泛软的双腿,看向宇文临淮。
“儿臣还有一事相求,五皇弟与儿臣年纪相仿,婚约又同是国公府的亲事……”
“不如,安排在同一日成亲。”
闻言,宇文临淮眉心微蹙。
虽不知老三又揣了什么心思,但他不愿意自己与宁宁的大喜日子,与他扯上半点不必要的关系。
“三皇兄,我看此事就不必了。”
他一口回绝了宇文修阳。
皇上脸色也不好,捻着手中的扳指缓缓出口。
“你是娶侧妃,淮儿是娶正妃。”
“这两桩婚事不能赶到一天去,实属晦气。”
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宇文修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