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内贼与那月姑娘里应外合,那位月姑娘又如何能够知道珍姐儿的软肋,那方丝绢,又如何能够这样正正好好的出现在珍姐儿的眼前?你让二姐儿说清楚什么?说清楚她是如何起了这样恶毒的心思,为着一己之私,便使出这等下作手段,铁了心毁掉亲妹妹的婚事吗?”
老夫人这话,如同晴天惊雷,径直劈到了二老爷的头上。
他像是听不明白了似的,愣了好半晌,才呆滞的转过了脸,看向了旁边跪着的崔琬。
“琬姐儿?”
崔琬仍旧低着头。
二老爷又唤了她一声,声音里面,已经有了隐隐的颤抖。
崔琬却还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副模样,哪里还由得二老爷不相信。
这真的是他那个乖巧懂事,自幼便对他这个父亲嘘寒问暖,孝顺至极,对妹妹更是处处谦让的乖女儿吗?
二老爷的面色,倏然苍白了个彻底。
他自认最乖巧的女儿,竟是与外人合谋,想要毁了自己亲妹妹的亲事,如今东窗事发,她竟然还能够应对自如的,将错处推到妹妹的身上。
这哪里是珍姐儿诓骗了琬姐儿,分明是琬姐儿诓骗了珍姐儿才是。
可是,他方才竟然还……
二老爷满目颓然,仿佛是在这一息之间,便苍老了数岁。
落针可闻的松鹤斋正堂里,老夫人缓缓摆了摆手,吩咐道:“押她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