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淮南伯的长女,已近待嫁的年纪,往日里养在深闺,倏然以这样落魄的形象,被这么一大群外男围观,心里本便止不住的难堪,又听懂了他们骂淮南伯的那些话,一时之间,她的脸色白了又白。
却也只能死死咬着唇,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父亲是清白的,他不会通敌叛国,他们一家,也不是大雍的罪人,皇上定然会查明真相,不会让她父亲背负着骂名死去的。
押送的队伍由远及近,项阮得天子提点,存了观察各府,对淮南伯府因通敌之罪被查抄之事的反应,因而并没有阻拦这些年轻公子们的行为,只是任由这些可能是被冤枉的人,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承受着旁人的谩骂。
那三驾囚车,从面前走过之时,崔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了最后那驾囚车里,穿着粉色宽袖褙子的姑娘身上。
崔珍向来对堂妹所说的话无有不信,既然崔瑜怀疑淮南伯是被人陷害的,那她对淮南伯这个人的憎恨,便也暂且消去了,此刻再看到伯府的人受辱,不由也轻轻叹息了一声,“淮南伯府的那个姑娘,好像跟咱们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纪,若真是冤枉的,那她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几息的功夫,那列锦衣卫,连同囚车里的姑娘,都在他们眼前远去,崔瑜却久久没有说话。
那个淮南伯府的大姑娘,她看着,很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