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赶紧道:“妈妈有话,尽管说便是。”
“二老爷是慈和人,那奴婢便直言了,”宋妈妈笑着行了个礼道。
“您说二姑娘至此不肯开口,是事情果真有误会,可是裴家跟咱们府上一样,都是太祖皇爷亲赐的开国侯爵府邸,小裴侯又屡立奇功,深得太后娘娘信重,这些年赏赐下来,那昭平侯府相较咱们靖阳侯府,只怕只大不小,二老爷您说,是不是?”
二老爷自然点了点头。
宋妈妈便道:“那您觉得,二姑娘若不是用的丫环们所说的那个法子,她又是怎么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从后院走到了前院的书房呢?”
二老爷神色又是一变。
宋妈妈由着他思量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道:“其实,您说的不错,照奴婢的愚见,有那么骇人的法子在前,又是到了这个份儿上,若是真有冤屈误会,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之所以不开口——”
她笑了一笑,又收住话头,转而道:“实则也算不得是丫环们的一面之词,若是真想查个水落石出,这衣裳是谁人在什么时候裁的,只管继续审下去,再请人来对质便可以知道了,只是这样一来——”
她转向崔琬道:“若是果真没有冤屈,怕是会将家丑外扬了,二姑娘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琬跪在地上,神志已然不大清醒了,此时竟然又无声地瑟缩了一下。
宋妈妈再不多言,无声地向二老爷福了福身,便走回老夫人身后站定。
慈宁宫金黄色的琉璃瓦下,崔琬心心念念想要在前院书房见到的小裴侯,同样端然跪于太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