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认真“嗯”了一声。
她确然想到法子了,虽然是自损八百且毫不伤敌,却确确实实能让她从这所有的算计里脱身。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街巷之中。
靖阳侯府的松鹤斋此刻堆了满地大开着的大红酸枝木箱子,绫罗珍宝堆叠,映得满室的珠光宝气。
西次间里更是一派其乐融融。
二太太韦氏奉沈老夫人的命,手拿册子点清了东西,又走进里间替老夫人念着三房寄回的家信,朗声笑道:“这次府里可算是要热闹起来了。”
“三弟也是,自己挂了冠去各处游历也就罢了,偏生还将我那可人疼的弟妹和两个聪明伶俐的侄儿也一道带了去,累的我是想抹把叶子牌都寻不到作陪的不说,还只能日日对着我那傻小子、傻丫头生闷气。”
“娘,这回三弟他们一房回来,您可得替媳妇做主,怎么着也得帮着媳妇将人给拦住了,若再这么纵着他们撇开了我,神仙似的各处飘,媳妇可要不依了!”
崔琬低着头坐在下首,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唇角。
她这位嫡母还真是位做戏的好手,三叔当年明明就是因为四叔被祖父祖母调离京师伤了心,这才辞官离京四处云游的。
祖母心里早就想开口将这个儿子留在身边,只不过抹不开脸面罢了。
她这位嫡母,竟然能硬生生地说成是替她留人,连那两个隔了房的侄子,都能被她说的像是亲儿子似的疼爱,可她若是真有那么慈爱好心,平日里怎么就没见她多来关心关心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女儿呢。
也不知道三叔命人随信送回来的那二十几箱奇珍自己能捞到几件,别是看在跟四房的感情上,悉数便宜了她那个四妹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