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走过的。”
苏格摩挲着杯子,“话是这么说,但是应渊君,你不怕我在你死后,伤身伤情了?”
应渊是这么好说服的吗?她怎么不信呢?
“你不是说能治好我吗?”应渊反问,“况且,你我之间,纵使没有这一场婚礼,感情难道就能抹平吗?”
“阿糖,你说的对,从前是我不敢承认,但是感情不会因为不挑明就不存在,你若坚定选择我,我又何苦在最后的时光里畏畏缩缩?”
千年相伴,他早已将对方融入生命里,又岂是嘴巴上能轻易否认的?
“好吧!我相信你。”苏格不再追究应渊的改变,“不过我也有个礼物要送你。”
应渊心里松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问,“什么礼物?”
“你闭上眼睛。”苏格伸手捂住他的眉眼,趁他不注意,突然施法打晕了他。
也就应渊对她没有戒心,她才这么容易得手。
苏格扶着失去意识的应渊,取出了她炼制的阵盘。
本来想等自己更有把握,再给应渊解毒的。
但是她总觉得应渊的改变太过突兀。
只要他身体好了,她有足够的时间和他慢慢周旋,但应渊若一直心存死志,那自己便永远说服不了他。
还是先把隐患解除了再说。
火毒无解,除非以命换命,苏格不想用别人的命来换,应渊也不会允许。
所以她只能自己来,不过在没和应渊情断之前,她是不会放弃这个世界的。
所以她之前才会尝试炼化无妄之火。
苏格知晓很多献祭法阵,其中不乏伤害转移的禁术。只要把应渊身上的伤全都转换到了自己身上,再尝试炼化火毒,让无妄之火成为她本体的一部分。
这样两人都能保下来。
设想很好,但是真的做的时候,应渊的重伤状态还是超出了苏格的预期。火毒的霸道让苏格身魂俱伤,萤灯本体被毒素侵染的全是裂痕,神魂勉强压制毒素,保证她的本体不会崩溃。
苏格苦笑一声,要不是有后盾,她怕是要翻车了。
可是她现在所受的伤害,都是应渊以前所承受的,他是不是比自己更加难熬?
化为原型前,苏格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本来想在应渊醒来前控制火毒的,现在怕是要吓他一跳了。
应渊恢复意识,第一反应是去找阿糖,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打晕他,但总归不是为了逃婚吧?
应渊站起来身来,突然呼吸一滞,他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不仅视力恢复,连那若有若无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身上的火毒全都消失不见,好像从来都没有重伤过。
应渊没有高兴,反而升起了不安,他的伤是如何治的?
应渊环顾树屋,在角落里看到了化为萤灯的苏格。
原本莹白剔透的灯盏上布满了火红的纹路,像是要破碎的裂痕。
应渊瞳孔骤缩,瞬间来到萤灯面前,却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做。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输入一股仙力,萤灯周身光芒闪烁,像是对他的回应。
应渊眼眶微红,他加大了仙力的输入,直到力竭,萤灯终于仙灵溢散,蜕变成人形。
只是身上依旧布满火红的纹路,从脸颊延伸到颈脖,最后消失在衣领间。
那是被火毒侵染的标记。
应渊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格,又心痛又无力,他不知道苏格做了什么,只怪自己没能及时阻止她。
他终究是又晚了一步,伤害到了身边之人。
应渊抱着苏格,怔怔地望着桌子上摆的忘川水失神,本想让她忘记一切,送她去凡间安然度日,却终究因为他沉溺美好,错失了时机。
倘若他一开始就坚定选择,阿糖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到自己?
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救得了她呢?
苏格恢复神智,眼前一片虚无,这次她是真的看不见了,应渊所有的损伤,都同步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她能感觉到应渊就在她的身边。
“傻子。”应渊看见苏格苏醒,怀抱不由自主的收紧,却也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他不需要任何人救,也不需要任何人牺牲。
他的生命已经如此沉重,实在不想再背负一条人命。
还是他最不舍的那个人。
这比他身死还要难受。
“我才不傻。”苏格心态很好,她此时也就看起来很惨,不过是因为应渊初始状态太差,她相信自己可以征服火毒,让无妄之火成为她本体的一部分。
她此刻的狼狈,也是应渊之前的狼狈,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是不是吓了你一跳?”苏格语气轻松道,“你别担心,我可是一盏灯,怎么会怕火?”
“我还没有和你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