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齐焱不再思考皇位,不再筹谋复仇,不去想未来的风风雨雨,只看见他喜欢的姑娘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帝后大婚流程不算复杂,就是路太远,冠太重,等回到飞霜殿的时候,苏格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也没等齐焱回来,先卸了凤冠,又换了一身红衣,然后才坐在床边等待齐焱来喝合卺酒。
“你们都退下吧!”苏格随口说道,“东西放那。”
两边宫女都有些迟疑,不过看见苏格的冷眼,所有人都识趣的退下。
有时候,苏格的话比齐焱还要管用。
苏格吐了一口气,顶着几斤重的凤冠走了一整天,她都要瘫了,没有武功真的很吃亏。
齐焱进来后,苏格又立马板正坐直了身体,倒不是装,而是新婚夜,她也想以最好的体貌见齐焱。
换上红衣的她少了白日的端庄,看起来更加艳丽,齐焱手指微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到苏格身边坐下。
“烟织,还是若清?”齐焱握着她的手,低声问。
“叫我阿糖吧,希望往后过得甜一点。”苏格如是说。
“阿糖”齐焱轻声呢喃着一遍,才端着合卺酒递到苏格面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吾至爱汝,岁岁年年。”
往后有至多磨难,有她在,是软肋,也是动力。
苏格将酒饮下,脸上染下一片红霞。
齐焱拇指在她脸上摩挲了一下,眼里带着笑意。
“现在可以亲了吗?”苏格打趣道,“合法了吗?”
不会又要一副被调戏的良家少年样吧?
齐焱莞尔一笑,手掌后移,撑着她的后颈吻上那沾染酒液的红唇,强势又坚定。
呼吸交融间,两人越靠越近,最后融为一体。
帝后大婚有三天假期,不用早朝,苏格只需在第一日去拜见太后,然后她就可以摆烂了。
太后为人清醒,她不在乎苏格是不是仇子梁的女儿,反正进了宫,就是齐家的人,齐焱出事,仇烟织也不能独善其身。
难得过了两天清净日子,齐焱和苏格没有去想任何局势,仇子梁李则宁也没有过来碍眼,苏格都觉得这日子不太真实。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日日这样清闲。”
“快了。”
新婚后第一次早朝,苏格穿着正装陪着齐焱一起来了含元殿,从前她是掌棋人,可以站在齐焱身后听政,但是无权发表政见。
如今她是皇后,理应不该上朝,不过她父亲是楚国公,齐焱又没有发表言论,所以看见苏格坐在皇位下首时,除了几个文人神色踌躇了点,其他人都当做没看见。
近日最大的事就是庐从叛乱,李得昀刚刚出发,还没有回信,其他事齐焱又没有机会接触,所以早朝基本就是带苏格亮个相,确定她往后都会一同听政。
仇子梁满意一笑,下朝后漫不经心地叮嘱苏格,“若想做女帝,靠太子比靠皇帝更稳。”
靠皇帝,齐焱随时可以收回一切,靠太子,她便可以去掉皇帝,挟持幼子,做真正的掌权人。
“是,女儿知道。”
苏格回到飞霜殿,齐焱正在接见程若鱼。
“我想好了,和袁都一起去庐从,希望能为陛下尽一份力。”在皇宫里,她根本不能发挥作用,不如跟韩定一样,在外作为皇帝的手眼,既能做事,又能磨砺自己。
齐焱看向苏格,程若鱼是她的妹妹,是老师的孙女,他也不想她出任何事。
而接下来的两个月,会是他最危险的时候,也许去庐从,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既然决定好了,就去做。”苏格替齐焱回答,“要记得,安全最重要。”
“陛下可信之人太少了,你可不要让他再一次失去帮手。”
程若鱼坚定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可是紫衣局第一人,除了仇子梁,打架她就没怕过谁。
程若鱼走后,齐焱握着苏格的手坐到软塌上,“让程若鱼去庐从,你不怕她出事吗?”
“袁都本事还行,保护程若鱼应该没问题,何况,我也派了人。”苏格不担心程若鱼出事,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我给你的军队,也许你可以借此机会带出来,这样即使神才军不除,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神才军我已开始布局,可是藩王”庐从叛乱只是一个开始,镇吴也不一定永远可靠。
还有珖王,若是一开始露出底牌,他怕后面的敌人他无力抵抗。
“你若去除了宦党,又有军权在手,即使其他人再觊觎皇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仇子梁在,皇位更替有他拉仇恨,仇子梁死了,再有藩王想称帝,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谋逆,名声不好听不说,齐焱手下的军队也不是好对付的。
齐焱还想再说什么,程怀智突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