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和何清雨在厨房忙活，孩子们就在屋内嘻嘻哈哈地剪窗花。
家里窗户不多，但孩子们对于折腾这个十分有激情，剪出一个满意的图案之后，阿意高兴地推开面前桌上的一堆“失败品”，跑到何清雨面前高高举起手，“娘！你快看阿意剪的窗花！好看吗？”
“好看。”何清雨点头表示了对她的夸奖，顺便往小姑娘嘴里喂了块油渣。
“好香啊！”阿意馋得舔了下嘴角。
何清雨勾唇一笑：“你快进屋去和哥哥弟弟们玩吧，很快就能吃饭了，今晚娘和奶奶准备了很多菜呢。”
阿意晃着脑袋出去了。
不用何清雨说，光看灶台和旁边柜子桌子上摆的食材，阿意就知道今晚自己能一饱口福了。
这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虽说早上去过坟地了，但按照村里的习俗，吃饭前还是得在家里摆好供桌，放上祭品，给祖先和各路神仙上香磕头的。
何清雨不懂这些，就全程跟着杨氏跑，让她点香她就点香，让她磕头她就磕头。
祭拜完之后，天还没黑，年夜饭就正式开始了。
现在时辰其实还早，但家里的灯不是特别亮，摸黑吃饭也怪让人不习惯的，所以他们就早些吃饭，吃完了还能早些洗脚上炕上窝着，等待新一年到来。
正式开饭前要在院子门口放鞭炮，何清雨本来打算自己来，可张玄羽非说自己是大人了，要他来点火，他一上去，柱子也立马跟上去了。
眼瞅着两个男孩拿着火把，凑近了那条都快有他俩高的鞭炮，杨氏吓得心头狂跳，“玄羽啊，要不还是让你娘来吧，你们离远些！”
何清雨倒是十分放松，点个鞭炮而已，张玄羽现在连杀鸡都敢跟着她眼睛不眨一下的学了，这算什么。
很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地上鞭炮的外包装纸撒了一地，两个男孩蹭的一下跑来，脸上挂着笑，一点杨氏想象中被鞭炮炸伤的样子都没有。
想了好一会儿，孩子们一个个都捂着耳朵兴奋得很，尤其阿意，一边嫌吵，一边又要凑过去看那串鞭炮炸了多少了，好笑得很。
何清雨以前没有家人，但是朋友和战友还是有一些的，虽说不至于亲密无间，但总归聚过几次餐。
所以对于年夜饭该准备些什么，她心里还算有那么几个小方案。
今晚的年夜饭，就有好几道菜，是她“教”杨氏做的。
也不能说教吧，主要是她口述大概长什么样，什么味道，有些什么调料，杨氏自己琢磨着做的。
猪肉炖粉条，红烧鱼，小鸡蘑菇汤，糖醋排骨，梅干菜扣肉，冬瓜肉丸汤……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哇！”还没正式张嘴，阿意就馋得一下又一下地咽口水。
她家平时吃的也不错，但今天这一桌……大气！
小姑娘看着自家娘亲和奶奶的眼神，布灵布灵地闪。
“别哇了。”何清雨被几个孩子的反应逗笑，给他们都盛了饭，“快开动吧，今天这一顿，可是你们奶奶拿出了毕生所学的，肯定能让你们吃得停不下来。”
几个孩子转着眼珠子，又是一茬又一茬的彩虹屁朝杨氏那边砸，夸得她止不住的笑。
何清雨自己吃着，又把桌子上的烤鸭和烤鸡“分尸”。
把鸡腿，鸭腿这种标志性的用来哄小孩的部位给他们一人一块放到碗里。
“娘！你这个洋芋丝炒得好！”阿意知道炒洋芋丝是何清雨做的，连忙往嘴里塞了几口，然后咧着牙夸。
何清雨赏她一个白眼，“你可别拍我马屁了，多吃肉吧，天天说着肉好吃，才不相信你爱吃土豆丝呢。”
除了阿意，其他人也开心得很，纷纷互相夹菜。
几个孩子给杨氏和何清雨夹，也给柱子夹，何清雨则是看着谁碗里菜少了就给添进去，誓要让所有人今晚都吃个饱，把肚子吃圆。
柱子虽然依旧不是很放得开，但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高兴，看着一家人的眼睛里闪着光。
吃晚饭时间还早，何清雨被孩子们拖着讲故事。
她其实是没有守岁这个想法的，因为不太信这个，可是这个点，真要她去睡觉，何清雨还真是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办呢？
和孩子们一起聊天呗。
“阿意，你光逮着娘一个人讲故事不行的呀，让你奶给你们也讲一个呗。”接连编了好几天故事的何清雨开始祸水东引，把旁边一直看热闹的杨氏给拉下了水。
门牙露在外面的杨氏：“……”
完了，看热闹看过头了。
阿意被这么一提醒，立马转移目标，“对啊奶，你给我们讲故事！我们还没听过你讲故事呢！”
嘉嘉也趴到杨氏大腿上蹭：“奶，你给我们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是不是也和我们现在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