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之事。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
顾近长从外面回来,他在冷崖山坊市及附近修士小镇探访,也有所收获,崇州石门宗一位弟子年前游历到渠州,在冷崖山坊市买到过假木元丹,因为效果也有七成,就没有太计较。
这种事调查出来一桩,实际可能已经有十桩百桩,绝非偶然。
只是寻常修士,要么对于木元丹药性了解不深,要么不敢得罪参合宫,没把此事披露出来而已。
三人进入房间,围桌而坐。
陆缺取出从冯九咫尺空间里发现的假木元丹,让顾近长和胡叔保查看,说道:“这种品质的木元丹,仿制的已经很像。”
顾近长手里捏着枚假木元丹,放在鼻边轻嗅,大概是琢磨到危害之大,脸色渐渐沉下来:“师弟确定萧天然是罪魁祸首吗,要不我把他抓过来审。”
“事情黎宗主都关注了,明显是得办给渠州同道看的,必须做的正大光明,不能搞严刑逼供,要是单纯办案,今早到辞云岭我就已经把萧天然拿下。”
听完这话,顾近长转过头,略带迟疑地看着陆缺,剑眉拧巴起来,忽然就感觉宗门里学到的东西没有陆缺学到多,好像拉了下几门课业。
顾近长道:“师弟,苏长老还教你这些东西吗?”
胡叔保哈哈笑道:“谁不知道苏师姐最烦人情世故,这是陆缺原本就狡猾,也正因为这样,执法堂长老们都想让他升上去。小顾啊,这点你别妒忌,陆缺升上司职,还能多带咱们出来做外职任务。”
“我没妒忌。”
天天在宗门里管鸡毛蒜皮的事,顾近长也不乐意,所以不管丙四组谁能升上去,多做点外职任务,他都支持,说的也确实是心里话。
闲说几句,话归正题。
顾近长又道:“那咱们去辞云岭盯着萧天然?”
他果然把心思都用在练剑上,不愿思考复杂的事,白长了颗还算聪明的头脑。
陆缺道:“管姑娘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萧天然怎么可能没得到消息,这两天肯定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了,现在盯着他,收获只怕不会太大。”
“那就干等着?”
“等严师兄回来,咱们参合宫丹塔那些长老能是吃素的,拿到那三枚劣质版的冷舒丹,绝对能发现点蛛丝马迹。假设没有什么发现,那算我没说。”
陆缺摆弄着丹药瓶子,一副乐呵呵的轻松模样,但看得出来,对宗门丹塔的信心非常足。
下午无话。
陆缺到后院二楼房间去看管青竹,姑娘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背对房门面对墙,前后晃着身躯,轻轻把脑袋往墙壁磕,模样仍显得非常懊悔。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透过门缝望去一眼,陆缺随即走开,到胡叔保暂住的房间里,就地盘坐,开始闭目养神环节。
外面的雪忽大忽小,完全停下来时已经黄昏。
参合丹坊向来不加班,几百年如一日,到这个时间点,立马打烊关张,经营丹坊的弟子们该干嘛干嘛,纵然冷崖山坊市依旧人流络绎,还能继续做生意。
后院几个房间亮起灯烛,随着黄昏落幕夜色来临,光芒透过窗纸,在雪地上洒下一层氤氲的金黄。
经营丹坊的弟子,大都是杂役弟子,修为基本不可能再往上提升,下了工后,主要就是享受余生。
几人聚在一屋,支起火锅烫上酒,觥筹交错,悠哉悠哉。
酉时中。
后院门砰砰几声响,杂役弟子醉醺醺地打开门,严高玄回来了。
陆缺四人聚到胡叔保房间,挑亮灯火,围桌询问情况。
一路沐风栉雪,赶的很急,严高玄严师兄脸上挂着几分疲倦,先舀了瓢带着冰渣子的冷水灌下去,喘息片刻,坐回座位:“诸师兄分析的结果不够精细,因此把劣质冷舒丹送到了丹塔,就耽搁了点时间。”
顾近长道:“丹塔那边儿怎么说?”
“丹塔的长老们就是牛,仅凭几枚劣质冷舒丹,就分析出非常详尽的信息。”
顾近长甩给严高玄一个老大白眼,这时候感叹什么宗门长老厉害,都是些化神炼虚什么的,吃的丹药比别人吃的饭都多,能不厉害吗?说重点。
严高玄眨巴了两下标志性的死鱼眼。
“根据丹塔长老的分析,劣质冷舒丹用的也是炼冷舒丹的炼丹材料,只是都给换成了最差的,而炼丹之人所使手法,源自咱们参合宫,大约金丹初期中期的道行,炼丹资质绝对不低……”
正说着,顾近长和胡叔保都把目光移向陆缺。
严高玄诧异道:“都看陆师弟做什么?”
顾近长竖起拇指,“丹塔长老们分析出的结果,和师弟推断如出一辙,神了,我今天算是彻底服气。”
陆缺是因为曾和有过栾辛贾殊死一战,记忆犹深,所以推断出萧天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