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宗弟子齐刷刷看向陆缺,台阶最上方也投来十几道目光。
谁这么有种,敢在海云丹会放肆?
秦姓的海云宗弟子更加错愕,宗内的弟子多半无法无天不假,可那是在外面,在宗门有金丹元婴镇着,还是得守规矩的,对方忽然在海云丹会上大放厥词,好像活的耐烦了。
“愚……”
陆缺不待众人反应,袍底生风,挥出一道虹光,直击秦姓海云宗弟子而去。
中招以后,秦姓海云宗弟子只飞出两丈半,身上无伤无痛,不由觉得好笑:“就这点能耐,也敢搅闹海云丹会?”
陆缺要杀秦姓海云宗弟子,抬手间即可让他灰飞烟灭。
但鉴于他作恶太甚,痛痛快快就死了实在便宜,陆缺使了《撼星拳》的手段,出手的虹光包含三百六十重劲力,落入他体内层层迸发,撕裂血肉,碾碎骨骼,进而刺穿脏腑,能让他看着自己死亡。
一具即将崩溃的尸体而已,何必理会。
“诸位现在改旗易帜,投到我门下的,可以不用死。”
一人对一宗,陆缺声音清亮,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场下顿时哗然,这人居然是来谋夺宗主大位的?炼气筑基层面海云宗弟子,脑瓜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这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场面,哗啦向四周散开,使陆缺周围形成了一个方圆二十丈的空白大圈。
陆缺立于中心,风声微微吹动,身上粗糙的布衣在翻动间变成灰青长袍,衬得身姿挺拔,气度睥睨。
年轻修士,不管是好是坏,走上了修仙这条路,都幻想过一人独挡万夫的场景,如今亲眼得见,虽不信陆缺能取代栾辛贾,但心里确实佩服的很。
正所谓一朝扬名立万,死也值了。
海云宗众弟子心绪起伏的同时,那位秦姓弟子,身上连连响起轻微爆裂声,皮肤崩开道道血口,转瞬成血人,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叫痛也叫不出。
不知是否后悔早晨的自鸣得意?雷不劈他可能是嫌脏,陆缺不嫌!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我海云宗里捣乱?”
一名海云宗金丹长老发话,此人是栾辛贾的侄孙,名叫栾景贤,作为嫡系,遇到这种砸场子的事自然得冲锋在前,喊话同时,飞身到半空,祭出道符箓。
栾景贤手指一指,符箓骤然变大,变成了长七尺,宽三尺,飘飘荡荡,宛若金色的幡。
缚神符。
这种符箓能平白激发出灵识锁链,镇压修士神魂,参合宫的典籍中有记录,云蔷师姐未阵亡之前正欲研习。
缚神符威力不容小觑,可也得发挥出来才算。
陆缺没有给栾景贤发挥的机会,身影疾闪,流光般逼近过去,出手贯穿缚神符,握拳砸在栾景贤腹部。
一声沉闷爆响,空中绽开血花。
栾景贤没了。
“诸位现在改旗易帜,投到我门下的,可以不用死。”
血雾濛濛之中,陆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一字不改,语气相同,但在海云宗三千五百门人的心里,忽然变得份量沉重,声音落下去,压的众人不敢抬头。
栾景贤金丹中期的道行,出手既能将之斩杀,至少得元婴啊。
海云宗剩下的十二位金丹长老皆默不作声,不过已经酝酿灵器,准备出手。
栾辛贾脸色阴沉,直直看着陆缺,他看出陆缺有元婴道行,至于在初期中期还是后期,一时还无法断言,另外,他感觉到陆缺(姚绝)的脸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气势绝不能输。
栾辛贾负手而起,踏空气如踏阶梯,脚步看起来明白不快,身后却带起重重残影,转瞬站到和陆缺高低齐平的位置,脚步落定后,残影才落到身上。
这是源自于参合宫的飞遁术法《登云步》 ,尤比血影遁高明。
陆缺认了出来,心里泛起不快,怎么粟因长老也不看看栾辛贾的品性,什么高明功法都教?到执法堂就任后,先得查查,听说粟因长老已经晋升炼虚,但该办就必须办她的罪。
栾辛贾道:“报个名号,留你全尸。”
不管陆缺的名字,还是姚绝的名字,一说就知道是参合宫弟子,栾辛贾听了,恐怕会因此跑路。
陆缺只好借用老友姓名,说道:“并州散修闻大仓。”
他还保留着两分并州口音,这么一说,栾辛贾信了六成,心里松了口气,不是参合宫的就好。
剑吟声铮铮一声,剑气横流,闪烁银光的飞剑呈现于栾辛贾身前。
陆缺故意激栾辛贾道:“你好像就是海云宗宗主,在海上创立个的宗门,看起来不错,正好我也暂无栖身之处,就受点累替你掌管。”
“不知死活!”
栾辛贾眼中冷光一闪,飞剑骤然而出,一剑却似千万剑,剑吟声轰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