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我们去哪?”
高楼壁角屋檐挺翘,鳞次栉比,万家灯火,今夜却燃亮星星点点几处。
朝圣街,福延道,官道府宅,罗车马市之地,往常达官显贵之家,应酬不绝,设宴不断。
言笑晏晏,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今夜不复存在,火光冲天,刀剑碰撞,砍杀声不绝于耳。
“皇权更替历来白骨堆积。”
“同是皇子,谁又甘于平凡呢?”
叶鼎之、雨生魔一人一茶一椅坐于叶家庭院,很是惬意,自在非常。
他们师徒很久没有这么平和的时候了。
从相遇到如今,他们都背负太多。
“她睡了。”
“嗯,睡了。”睡觉要拍,哄着才能睡,叶鼎之垂眸手中的茶杯,透过它想心中的小人儿。
心中嗤笑,娇气、磨人,也就他脾气好,能受得了。
叶鼎之,你不要照镜子,看看你那比ak还难压的嘴角,再说这个话。
“她助你良多,要好好对人家小姑娘。”雨生魔心思难得细腻,耐心叮嘱。
不过他将徒弟的情意看在眼中,相信不用他唠叨,徒儿也将那个小姑娘捧在心尖尖上。
“我会的,师父。”自己哪敢对她不好,她可是娇蛮霸道的很,一分不如意,都会炸毛。
“师父,卿舟和我说,明日天明我们出发去药王谷,找药王辛百草为您治伤。”
叶鼎之没说的是,卿舟那里有灵药为师父保底,如果药王可以医好师父便不用暴露卿舟的特殊。
多一个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不是不信任师父,而是按图索骥,一切有迹可循,防止他人发现端疑。
为生活带来麻烦和波折。
能平凡,谁又想打打杀杀呢?
“好,我知道了。”雨生魔没有追问,为什么卿舟知道药王谷的位置,也没有问卿舟的来历,只是淡淡的应声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两人平静地坐在高空,黑夜繁星点点,仿若触手可及,银河万里,一望无际。
他们漂浮空中,仿佛置于星海,融入天际,恰似一颗星辰。俯瞰万家灯火。
雨生魔不禁感叹,“还真是渺小。”
与苍穹相比,他们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也很是无谓。”看着下面的拼杀,再看看万千星河,叶鼎之疑问他们到底在争什么呢?
权利、地位。
可争到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像太安帝一样,慢慢摒弃人性,变得自私自利,心中只有皇权,猜忌自己的妻子、儿子、兄弟、臣子。
最后泯灭亲情、爱情,刮去良知。
变成权利的伥鬼,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叶鼎之感叹,他不要变成那样。
他如果变成那样,他的小姑娘一定会离开他,不要他的。
“师父,我一会儿去和小时候的玩伴,现在的好友,百里东君告个别。”
雨生魔想到某个老家伙,虽已释怀,但不妨碍他去拉踩一番。
“我也需和两位老友告别。”雨生魔思考,“你我都走,卿舟一个人睡熟,会不会危险。”
叶鼎之示意师父安心,道,“卿舟的结界,没有法诀,其他人打不开。”
“如此便好。”雨生魔也不耽搁,飞身而出,身形缥缈似烟似雾又似风。
快如光阴,让人看不清。
心境平稳,心魔平复,渐渐消退,他的境界隐隐提升不少。
叶鼎之吃了两口清茶,凝视夜空,看看下面的拼杀已接近尾声,不知胜出者是谁。
不过是谁又与他叶鼎之有什么关系呢。
此次离开天启,他叶鼎之与北离前尘、恩怨皆消,就此两清,再无瓜葛。
茫然直愣愣看着夜空半晌,叶鼎之似重新找出生活的重心和动力。
放下杯盏,缓缓的走向曾经生活的院落,空闲很久一间的卧房。
房间洁净如新,窗纱挂幔,瓷器摆件精美异常,鲜艳夺目。
红色的珊瑚,绚烂多姿,清新的翠柳,绿叶繁茂,插柳的瓷瓶,质地细腻清和。
玫红的窗幔,幔锦纱华,贵气灵动。
所有的一切,精美繁华,却不及床人的人半分。
冰肌为玉,玉为骨,躺在青玉色锦被间,仿若一株娇艳盛开的睡莲,置身于清水之间,恬静而美好。
银白雪丝更为这份美好,增添了圣洁的光辉。
让人不敢触碰,怕惊扰了天上人,水中花。
叶鼎之一直知道青色适合她,她皮毛的颜色,色彩天成,本就是贴合她的颜色。
只不过卿舟平常喜欢艳丽的色泽,如同骄阳,亦是极好。
但没想过,卿舟用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