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却觉得遍体冰凉,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岁月不饶人啊。
范母叹了一口气。
她终究是老了,管起这府里的事情来,力不从心,应付不过来了。
偏偏这个时候,她身边能用的人都没有。
若是王从碧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这样她儿子也不会那么颓废,她还能好好地待在乡下养老。
“母亲。”
范母正准备上车,却听见范书臣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身上的袍子空荡荡的,脸色白得吓人。
“既然魏国夫人请我去,那还是我去吧。”
刚才范母走后,范书臣虽然不想起来,但他还是越不过心里那一关。
他已经让范母操心很多了,他不能让范母心累又身累。
所以他便挣扎着起来了。
也许,这次过去还能看见王从碧。
范书臣在内心默默地想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王从碧了,他很想她。
魏国夫人府邸。
曹炽炎和母亲冯婆娑在门前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远远看见尉迟九仪骑着马过来,冯婆娑的眼睛一亮。
在曹炽炎惊恐的一声“娘”中,她激动地直接跳下马车,疾步走到了王从碧的马车前。
等王从碧扶着秋月下了马车,冯婆娑便一把抓住王从碧的手,热情地问道:“从碧坐车累了没有?”
她从尉迟九仪说出意中人是王从碧后,一直等着王从碧和离。
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尉迟九仪也顺利地登堂入室。
眼看过不了多久,她想抱孙子的愿望就能够实现了,她哪里还能冷静得下来啊。
“冯夫人,不累。”
王从碧笑眯眯的回答。
“姨母。”
尉迟九仪将马交给下人后,也过来了。
刚和冯婆娑打了个招呼,就被她抓住手,“你过来正好,我们一起进去。”
说着就一手牵着王从碧,一手牵着尉迟九仪,进了魏国夫人的府邸。
曹炽炎在后面张大嘴巴呆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母亲抛下的事实。
“我好像才是亲生的吧?”
曹炽炎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母亲的背影,“她这是丢下我不管了吗?”
“大爷,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冯婆娑的心腹婆子四季,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夫人已经走了,我们赶紧跟上去吧。”
“四季娘子,什么叫做小孩子一样撒娇?”
曹炽炎在她身后追着问:“我这是撒娇吗?”
“是啊。”
四季撇了他一样,“只有小孩子才吵闹不休。”
“我不是。”
曹炽炎气得跳脚,跟着四季进了魏国夫人府邸的大门。
魏国夫人这次的宴会并没有按传统将男宾和女宾分开,而是男女混着入席。
尉迟九仪见状有些担心。
“魏国夫人最爱看热闹,她该不会是想看我们的热闹吧?”
尉迟九仪来之前就这么想了。
魏国夫人身份尊贵,连发三道帖子都要让王从碧和他过来,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身份高贵,而是因为她那个喜欢看热闹的性子。
据说上次她没有看到尉迟九仪和范书臣打架,范书臣被金安公主鞭打,在家中捶胸顿足了很久,所以这次她很可能邀请了他们也邀请了范书臣。
可范书臣在哪里?
尉迟九仪仗着自己长得高,四处张望,没看到范书臣,却引来了魏国夫人的注意。
“尉迟大人。”
魏国夫人无视旁边行礼的众人,走到尉迟九仪旁边,对他笑了笑,说道:“听说上次你受伤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没想到我这么有面子啊。”
“夫人之名如雷贯耳,誉满天下,受夫人邀请,我不胜荣幸,当然要来。”
“夫人盛情,如春风拂面,暖人心脾,我虽才疏学浅,但也要尽绵薄之力,以报夫人厚爱”
尉迟九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地对着魏国夫人一顿猛夸,最后还特意夸赞了魏国夫人。
“夫人之美,犹如牡丹国色,非同凡响。夫人之才,犹如满头星斗,璀璨夺目,见夫人之风采,吾辈三生有幸!”
饶是魏国夫人见过大世面,也没见过尉迟九仪这么直白的赞美,夸得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尉迟大人,够了够了,再说,老身就要脸红了。”
“这是事实啊。”
尉迟九仪脸色羞赧,“我是武夫,不像那些才子一样能够说什么好话,只能直抒胸臆,请夫人明鉴。”
再明鉴下去,估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