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是一个人回到城楼内的。
众人只看见他一张脸上鼻血直流,甚至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了。
张横声望颇高,当看到张横满脸鲜血的模样,顿时不少人围了上来。
“张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那姓苏的打你了?”
……
七嘴八舌的关心声音传进了耳朵中。
听着众人的话语,张横心里一暖,可想到苏青交给他的任务,张横露出一脸怒相,点了点头道:“是被苏青打的!”
周遭这些人都是属于他麾下的小团体,当听见张横挨了打,脸上关切之色更甚。
“张横,苏公子只是打你一顿,算是给你个教训!我看此事就此了结吧。”
这时,黑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正愁怎么引出细作的张横闻言顿时心里一喜,计上心头。
当即故作愤怒道:“了结个屁!老子早晚要这姓苏的混蛋付出代价!”
他这话是为了引出细作!
这话说出他眼角的余光在周遭人脸上一个个扫过,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些人中哪个是金人细作,就开始等待着回应。
他相信只要是细作,就肯定会对他的话有反应!
至少,会附和他两句!
可结果令他失望。
周围大多数人只是垂下脑袋,并不做附和。
“哼,疯子!”
骂了
一声,黑熊撇过脑袋,也不再搭理他。
见众人没有反应,张横眼中浮现一抹疑惑。
奇怪,莫非他的人里并没有金人细作?
想归想,张横脸上故意作出满脸愤懑的样子:“都滚开吧。一群废物!老子跟那姓苏的不共戴天!”
在撂下一句狠话后,张横便将头垂下做假寐状。
众人面面相觑,和黑熊一样,他们只当张横是气话,并不放在心上。
夜渐渐深了,一天的劳累让许多人就着雨声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将今天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一段寻常的小插曲。
张横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张哥,张哥!”
细微的声音和摇晃将半醒的他摇了起来。
睁眼一看,一个癞子头,一个瘦子出现在他视线中。
这二人他都认识,是从留县出来便一路跟着他的弟兄。
“你们!”
“嘘!”
不等张横开口,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神秘秘的将他架住,起身来到城楼外僻静处。
挣脱开二人的束缚,张横没好气的骂道:“大半夜你们不睡觉你二人带我这作甚?”
癞子头神神秘秘道:“张哥,想不想报仇?”
瘦子也跟着附和道:“若想报仇,我二人眼下倒有一条明路。”
闻言,张横
一怔。
望着面前二人的模样,心中已然有了一份猜测。
当初怂恿自己闹事的人中,就已属此二人叫得最欢!
他还是耐着性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道:“刘癞子、瘦狗,你二人说什么胡话?”
刘癞子、瘦狗,二人相视一眼,张望四周,确定周围无人后,刘癞子压低声音道:“我二人想为张哥报仇!”
张横眉头一皱,继续套话:“帮我报仇?就凭你们两个有本事对付苏青?”
刘癞子压低声音道:“单凭我们两个当然不行,不过咱们可以借别人的手。”
瘦狗嘿嘿一笑,露出满脸狡黠,道:“比如说金人!”
“金人?”
张横满脸不可置信,“你二人竟然投了金?”
“只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刘癞子点了点头,承认道:“早跟张哥出来的时候,金人便让我们秘密潜入定州城,如今见张哥被苏青那厮欺辱,不得已暴露身份。”
得到肯定的回答,张横心中大震。
彻底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一路跟着自己的弟兄,竟然真的细作!
而且就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
想到自己这些时间被这等小人利用,张横额头上忍不住青筋暴起!
见张横不说话,刘老三只当他是犹豫,继续劝道:“张哥无需忧虑,我
知道张哥乃是忠义之人,可这世道朝廷昏庸,那苏青即便再有能力也只是做困兽之斗罢了。这定州城,乃至于这幽州,甚至大周天下早晚都是大金囊中之物。”
“如今我们也是看不惯张哥被苏青那厮欺压,为了兄弟情义才将身份暴露。”
瘦狗跟着怂恿道:“是啊,这定州城早晚必破,若是张哥随我等投金,此举一可报复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