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是李家公子吗?”
“他不是出去游历四年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
周围有人认出了李文清的身份。
听到众人的议论,苏青心中微惊。
李泰山之子?
这其貌不扬,长得跟农民似的李文清竟然是内阁次辅的儿子?
难怪能以秀才之身参加诗会。
而李文清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只是默默穿过众人来到台前,对李泰山行了一礼。
“几时回来的?”李泰山满脸冷漠。
面对自己的父亲,李文清目光复杂:“禀父亲,儿子早上刚到。”
“亏你还知道回来!”李泰山眼中闪过一道愤怒,声音陡然提高了半调,不过随即恢复了平静,“行了,既是来参加诗会的,便作吧。”
“李公子作罢。”苏青朝李文清眨了眨眼,也是跟着附和道。
反正他和李文清有这一路上的交情,那这条大腿可要好好抱住,这可比那坑爹的小舅子强多了。
苏青都想好了,不管等会李文清的诗做得怎么样,反正一定要一通彩虹屁。
“我本来确实是来诗会作诗,可有苏公子作的珠玉在前,便也没必要了。”李文清摇了摇头,露出为难之色,“我是
来拜师的。”
“拜师?”
李文清的举动顿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内阁次辅之子拜师。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李泰山眉头一皱:“拜师?你要拜余公为师?”
闻言,余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哈哈,早就听说李小公子外出游历四年只为寻找传说中诗仙。看来现在终于是想通了,山野之中何来诗仙,真正的学问家都在这京城之中。”
李泰山颔首:“前几次让你拜余公为师你不愿意,现在愿意倒也也不迟。以余公之才教导你绰绰有余,倒也不必让我们每日忧心。”
“父亲误会了。”
李文清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了苏青身上:“我要拜苏公子为师。”
此话一出,引得全场都安静了片刻。
余然的笑容僵在脸上,李泰山瞪大了双眼。
就连苏青也是满脸茫然。
这唱的是哪一出?
“别在这里给我胡闹!”李泰山当即怒道。
他虽也欣赏苏青的诗作,可也仅限于欣赏。
要是自己儿子拜了苏青为师,那不就把他和苏青这个小辈拉到同一辈分了吗?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孩儿并不是胡闹。”李文清正色道,“爹,我与苏公
子一路同行,可从未见过他表露出半点诗才,而且据孩儿所知苏公子出身将门,怕是根本未接触过多少诗文却能出口成章,这样的人不是诗仙又是什么?”
一席话犹如惊雷,一下令众人醍醐灌顶。
“对啊,我听说这位苏公子出身将门,以纨绔闻名。”
“这样的人,确实能担得上诗仙二字。”
……
被李文清这一提醒,众人也反应过来了。
一个久读诗书的人能做出佳作不算什么,可一个从未接触过诗文的人能做出此等佳作,那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此人是诗仙下凡。
那这样的人确实能称得上是诗仙!
顿时众人看苏青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崇拜,一时对苏青是诗仙下凡这话信了半分。
见李文清痴狂模样,苏青解释道:“李公子,其实这首诗是清代的郑燮所做……”
“清代?郑燮?”
闻言,李文清陷入沉思,可接着猛的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就对了!”
对什么了?
苏青傻眼了。
这小子又在脑补什么。
“只听过汉唐宋周,可从未出现过清,想必这位郑燮这一定是苏公子在天上的好友吧?”
李文清两眼放光,
更加坚定了要拜苏青为师的心。
“原来如此!”
众人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
苏青还想辩驳几句,不过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过郑板桥,更没有出现过清代,根本无法解释。
哎,迷信害人啊!
苏青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余然也是不满的打断道,“李公子不拜我为师就罢了,可这小子不过是侥幸做了一首好诗,哪值得李公子拜师?”
说到这,余然话锋一转:“何况此子身为阉党,又是个小辈,何德何能能担公子的老师?”
李泰山深吸一口气,怒道:“这事我不同意。”